随后,他话锋一转:“青淄那边来信,瑟瑟的矿脉已经确定下来,挺浅的,开采难度不多大,预计明年就能见到收益。”
白殊点下头,并不意外。当初那些碎原石能被喷出地表,就表示矿脉不会多深。
赚钱的事不用他操心,他只让知雨取来先前画好的几张史更汉画像,递给刘继思。
“这人最近在江南出现过,商队过去时顺便留意一下。若是遇见了,能抓就直接抓,不方便下手就留人尽量跟着。”
刘继思没多问,收好画应下。
话说得差不多,他才捧起茶慢慢喝,顺便打量起这间第一次来的暖阁。
刘继思也算是亲近的兄长了,白殊就直接在卧房里见他,只往床前架个屏风挡一下。
此时看他打量,想起来问一句:“表兄什么时候搬进新家?我去贺乔迁。”
刘继思有白殊提供的消息,准备得早,顺利地买下一座平川王的大宅子,修整修整便能住。
此时听白殊问,他就笑道:“我和几个兄弟已经搬进去了,不过正式迁居要到开春,天暖和起来再让老人和孩子们从江阳过来。”
刘继思没多说自家,目光瞥一眼隔门,降低了声音问:“太子在隔壁?”
白殊:“嗯,要见他吗?”
刘继思忙摆手:“不了不了,没紧要事,不打扰太子。”
他抬起茶盏缓缓喝一口,眼中闪过几分犹豫,最终还是老父亲心态占了上风,低声问:“那三郎如今是……搬过来与太子同住了?”
白殊点头:“这边暖和嘛。”
刘继思细细打量他几眼,感觉他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就隐晦地问:“还在让杨老大夫看诊吗?天冷,做什么都更耗精力,你没事便多歇歇。我最近淘到几支上好的老山参,回头制好了给你送过来。”
白殊大大方方回道:“每十日诊一次脉,杨公说我恢复得比预期更好,平日多动动也没事。参就不用了,老参只喝过冬天就要换,我这儿还够,表兄留着给自家人好了。”
他答得这么坦然,反倒是刘继思有点不好意思,随意找件事扯开话题:“说起来,谢府尹也来铺子里定目镜了。”
白殊有些怪:“他应该还用不上吧,送人的?”
刘继思:“说是送恩师。当时我正好在,陪着他聊了好一会儿,他还问起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说到他自己有个孩子也是先天体弱,仔仔细细地养着都还总是犯病。”
白殊感觉更怪异了:“那表兄怎么答的?”
刘继思笑道:“我当然不会详细回他,只说你现在比年初时好了些,是杨老大夫帮着调养的。”
说过这个话题,两人又天南海北地聊过一阵,刘继思便起身告辞。
*
这日晚上,谢煐洗过澡回到房里,见穿着中衣的白殊在床上摆了个很怪的姿势。
他一下顿住:“你这是……”
白殊没答,慢慢恢复正常体态,放松下来,才对他眨眨眼:“一种修练方式,锻炼一下身体柔软度,不然腰经不起你折腾。”
谢煐的目光跟着话移到白殊腰上,不过中衣宽松,全盖了过去,看不见什么。
白殊换过一个姿势,向前倾身,用手去够脚尖,一边道:“殿下来帮我压下背。”
谢煐走过去,跪在他身后,双手按在他后背,渐渐用力下压:“这样?”
白殊缓缓前弯身,感觉到吃力时就叫他收了一半力,接着保持不动。
谢煐不知道他方不方便说话,干脆换到脑内交谈。
【先前怎么没见你修炼过。】
白殊:【我都是下午锻炼,就你去后院锻炼那会儿。今日下午接待表兄,才挪到这时候。】
谢煐目光落在白殊的后颈上。白殊中衣没系多紧,领子向后滑下,露出一片白瓷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显得尤为细腻。
白殊并未察觉背后的目光,想起下午谈话时的怪异感,便把谢元简和刘继思的对话说了一遍。
【我听着这谢府尹是话里有话啊,他什么意思?】
谢煐收回两分,回道:【大概是想找你给孩子看病,外头不都传你有仙人赐的医书。】
白殊莫名其妙:【哈?那他怎么不让人来递帖子。】
谢煐:【应该还在犹豫,想先拐个弯探探你的态度。毕竟他是铁杆帝党,若是找你看病,治不成还算了,治好了他就欠下大人情。】
白殊:【也就是说,他怕来找我看病,就会被迫上你的船?】
谢煐:【倒也必未,外面对我们的印象还是“对立”……或者,也有可能是他想借此试探下我们是不是真对立。】
白殊:【那我们?】
谢煐:【不用管,等他真来了再说。】
白殊刚想接话,突然感觉后脖子有温软的东西贴上来,随后便是一阵麻痒。
他缓缓直起身,原本压在背上的那双手立刻从后方揽住他的腰。
接着,谢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记得,够十日了,可以试试你的修练成果。”
白殊一下笑出声,没好气地在谢煐手背上捏一下:“这才练了几天,哪儿就能有效果了,别折腾我的腰。”
谢煐的吻落在他侧脸:“那像上回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