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吃油饼对胃不好。”苏恪摇头,又把面粉放在盆子里和起来,袖子高高的挽着,手臂上的力量很足:“我给你做阳春面吃,上面卧一个鸡蛋。”
“两个。”她一听又来了兴趣,重新趴在厨房门边讨价还价。
“一会儿把我的给你,只剩两个了。”他点点头,转身忙碌去了。
既然厨房这边用不到她,顾薏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回去沙发上坐着玩儿手机,过一会儿,就闻见厨房里面传来了好闻的气息,苏恪端着两碗面走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很简单的样子,上面飘着葱花和油花,还点缀了一些红红的辣椒,和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吃吧。”
她便俯身挑了口面放在嘴里,说不出多惊艳的味道,但就是觉得温暖,醋的味道很重,酸酸的,让人胃口大开。
两个人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头对着头专心致志的呼噜呼噜吃面,直到最后把汤都喝的干干净净,这才满足的放下筷子。
已经是深夜了,四周都是静谧无声的。
但在这个厅堂内,气氛却是温馨无比。
“饱了吗?”苏恪拿过纸巾,很贴心地替她擦了擦嘴角。
“饱了。”顾薏点头,这能不饱吗,她吃了两颗蛋一碗面,比他吃的都多,又不是什么大胃王…
拍拍肚子,她站起来就想回去继续睡,却被他叫住:“刚吃完了就睡不好。”
“我困。”她垂下眼睛,显出些撒娇的意味,这样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
苏恪的心就变得软绵绵的,拍拍她的脑袋顶:“咱们聊聊天好不好?就一个小时,把肚子的里面条消化消化就行。”
这么一来,再睡觉的时间就是凌晨四点多了,两个人重新刷了牙睡下,这一觉就十分的甜美,一直到太阳晒进房间都没有醒。
顾薏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的人轻手轻脚的离开,离开房间前还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披散在面颊上的长发。
她有些不乐意的撇撇嘴,睡梦里还在抱怨,之前说她早起偷偷跑走,他还不是一样?就不能多陪她躺一会儿嘛。
结果她就这么着,还又多睡了两个多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起来,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放好了饭,挺简单的鸡蛋三明治,本以为是中饭,她吃了几口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苏恪给她做的早饭吧?结果她给睡到了这会儿。
本来她也不是这么懒惰的人,之前都是很早就起来的,但和他在一起后,整个人不自觉就变得松懈了很多,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好的现象,代表她现在拥有了享受生活的能力,而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左右看看,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也不在楼上,她就去窗户边望了望,下面的露天泳池里,碧蓝的水中央,男人如一条大鱼般在中间肆意畅游。
没着急下去,她先拿手机照了张相片,拿在手中欣赏了片刻,这才过去穿了件外套,里面仍旧是件睡袍,大太阳底下也不太冷,她就懒得加了。
结果刚转了个身,手机上就被打进电话,号码是苏恪的。
她就重新回到窗边往下一看,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岸,半个身子靠在栏杆边上,头上的深色的泳镜发出亮亮的光泽,仰头看了她一眼,他指了指手里的手机。
顾薏急忙接通,那头就立刻对她说道:“穿上泳衣再下来,卧房的衣柜里,我给你买了。”
她便答应下来,挂断电话过去一看,居然还挺漂亮,上下两件式,既不太过暴露,又显得很薏窕。
她就心情不错的拿过来换上,这才在外面套了浴袍,走下来到了泳池边儿上,苏恪已经又进了水里,一阵水花闪过,他从里面游了过来,扒着岸边冒头:“睡好了吗?睡美人?”
“还不错。”顾薏顺势坐下来,把两只脚泡在泳池里面感受了一下,冷的急忙缩了回来。
结果她刚上了岸,却又被人捉住手臂,硬生生给拽到水里。
手腕上被套了一串冰凉的东西,她整个人浸在水中,还没来得及适应,便只能紧紧攀附着男人。
“是什么啊?”她低头嗔道。
却见那盈盈水波中,自己腕上正戴着一串深色的玲珑佛珠,阳光下泛着浅色的光泽。
“这是我上次出差,去一个寺庙替你祈到的转运佛珠,你常常戴着,就能平平安安。”
苏恪揽着她的腰,淡淡说道。
其实他未必是个信奉佛的人,早年间出国打拳击,他的每一场胜利,都是用自己的血汗拼搏出来的。
所以凡事都是,求人不如求己,如果非要信奉什么的话,他宁愿信奉努力,信奉力量,最重要的是,信奉勇往无前的自己。
但这种思想,在认识了顾薏之后,就潜移默化发生了改变。
她遭遇的每一场风险,都叫他无比心惊,他无比想,能派人时时刻刻护着她,但他也了解顾薏的性格,她绝不是喜欢被束缚的女子。
所以听说那寺庙很灵验的时候,他还是选择孤身前去叩拜,他在佛前静立良久,内心所想的,也不过是她的一世平安快乐。
“我很喜欢,真的。”顾薏自然也是极了解他心情的,她微微笑起来,内心荡漾着无尽的暖意:“我会一直戴着这佛珠的。”
“好,那就一直戴着。”苏恪笑了笑,又提议道:“一起游一圈吗?锻炼体力的。”
顾薏一听他说‘体力’这个词就觉得来气,谁会有他那么变态的身体素质啊?除非是长期训练的那种。
身上对泳池的温度已经适应了一些了,她就把他蹬开,自己游了一个来回,身体轻盈的像是一条美人鱼一般,身边有人跟了过来,两人在水中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虽然在地上跑步不怎么样,但是顾薏对她在水里游泳的速度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还没游了几下,男人却已经远远的把她超过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
不服气的到达终点,她冒起头来抹了抹脸上的水:“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擅长的?”
“还是有的吧,这也要你慢慢去发现啊。”他笑得很坏,又拉着她来来回回游了几次,一直到她又感到劳累的时候,这才把人送上岸。
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她就这么慢慢躺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问:“你对结婚有什么看法呢?”
她愣了一下,急忙爬起来看看苏恪,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就皱皱眉头:“现在就提这个有些早吧?我可不喜欢结婚,两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他这才把她揽过来:“一点儿都不早,既然我们两个已经交往了,以后就不可避免会问道这个问题,还是早讨论早好。”
“哦……”她就拖长了声音,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