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所言甚是,多总比少好。『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虽然大家讨论声不绝于耳,但每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榜纸,生怕自己不是第一个看见的人。
在官员张贴的空隙,不时有人看到一个半个名字,还好心地提醒:“杨弘润是哪位?我看见你的名字了!”
被提到名字的考生情癫狂:“是我是我,我中了?我中了!”
晋晴波有些紧张地从榜纸最后一名往前数,好在没过多久就在第一百一十三名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畅快放松的笑容,转身想要跟许清元分享。
然而站在她旁边的主仆二人却眼睛发愣地看着前方,色恍惚,模样诡异。
晋晴波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抬眼看向榜纸起头的方向。
第一名:北邑省考生许清元。
“你是会元?第一名!”晋晴波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她对许清元没有怀抱足够的信心,只是会试的第一名不仅需要绝对的实力,更需要一些运气和状态。考试完毕后,许清元表现的一直很平静,也说自己写的中规中矩,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谁想到她居然能一举夺魁。
脱雪把许清元的胳膊拽的生疼,脸上的表情比起喜悦更像是扭曲,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她身上,嘴里还不住口地说:“会元,会元,姑娘你是会元!”
别说其他人了,这会儿就连许清元自己都是懵懵的。
她写答案的时候可是仔细揣摩过时情和出题人的意图,写的确实不错,也自信自己应该能中,但问题是她的答案一直秉持中庸之道,新的观点是能不说就不说,可谓稳极却难像别人一样另辟蹊径容易出彩。
说白了,现在这个名次实在超出她的预料。
“难道……”许清元微微蹙眉,在脑中将这一年会试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没有偏向和极度中庸的态度反而为她赢得了双方阵营考官的青睐?皇帝和老尚书相争,她一个小鱼小虾米得利?
不论如何,榜纸经过吏官几次誊抄,是绝对不会出现错误的,只要这上面写的她是第一名,那她就是第一名!
反应过来后,许清元乐陶陶地接受着众人的祝贺,简直快要飘飘然起来。
实际上许清元猜测的还真八九不离十。之前贡院失火皇上借此发落了一批官员,此举让接替他们监考会试的众官十分谨慎,生怕出事惹祸上身,连评卷时也不敢太过偏向,最后一致同意在中庸答法的考生里取中答的最好的许清元。
一旁同样高中的丁依霜十分兴奋,拉着许清元就要去酒楼吃饭,惹得其余女举人打趣不止。
“笑话我?这可是新科会元,既然你们不稀罕,那这头一份的喜气就让我沾吧!”丁依霜笑道。
众人笑:“那这么说可不行,我们也得沾沾光。”
闹到最后,除了有些落榜考生心情实在不好无心凑趣外,大多数人都起哄许清元让她请客。
脱雪小声道:“我今天出门没带那么多钱……”
许清元乐了,豪声道:“怕什么,还能把我吃穷了不成,咱们走!”
“就是就是,如果真付不起饭钱到时候就把你家小姐扣在酒楼做苦工还债。「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丁依霜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冲脱雪眨眼道。
“哈哈哈哈。”众人皆笑。
许清元在众人的簇拥下,顶着其他考生羡慕嫉妒的目光往外走去。不过临走前她又回头看向榜纸,在第六名的地方找到临安郡主的名字后,心中落下一块石头。要说眼前还有什么遗憾,那肯定是不能把这么厉害的成绩拍照留念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傻到,笑着转过头与女考生们离开贡院门口。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悦风酒楼,这家掌柜也会做生意,知道今天放榜一定少不了客人上门,赶在第一时间提前开门,果然接到直奔此处而来的许清元一行人。
话说金榜题名这种喜事却不好藏着掖着,有人嘴快直接表明许清元的身份,掌柜的闻言眼珠一转,立刻迎上来恭维道:“原来这就是今岁会元!果然一身诗书文气,头顶青光,不同凡响!小二,跟后厨说,今日贵客上门,给贵客多上一盅锦带羹和四样什锦菜,记在我账上!”
许清元笑让:“怎么好让掌柜破费。”
“您这是说哪里的话,这样的机会小的求还求不来呢。”掌柜的忙道,“只要您别嫌弃我们酒楼的一点小小心意就好。”
眼看推让不过,众人也都兴奋着,许清元没有多说,大家上楼去雅间落座庆祝。
也不知谁的耳报那么快,没多久,新科会元正在悦风楼的消息就传播开去,于是在她们把酒言欢的时候,便不断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恭维攀谈,人家吉祥话说的一溜一溜的,许清元刚遇见大喜事,也不好赶人家走,再让人说她尾巴翘到了天上,那多晦气,因此只好对每个来人都笑脸相迎。
于是原本只是清霖书会女考生们小范围的庆祝,逐渐演变成了参观会元的活动,这一拨拨来的人身分从京城官员到贩夫走卒各不相同,许清元愣是接待到晚上都没见完,眼看天色已黑,过来祝贺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许清元倒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她十分担心自己今晚能不能回的了家。
丁依霜等人也都思倦怠,全没有早晨那副兴奋的样子。
许清元默默对自己说,再见最后一个,见完绝对回家休息,这比学习可累多了。
等下一个人步入雅间,许清元捏出笑脸抬头一看,瞬间愣住:“父亲,您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那个一身官服,面色冷凝,但细瞧又能看出些不自然的人不是许长海又是谁。
第章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许长海掩饰着轻咳两声, 用刻意保持的严肃面容问。
许清元就坡下驴,忙道:“女儿知错, 这就跟您回去。天色不早, 诸位也都请回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许清元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周围一堆各式各样的礼物上,露出为难的色。
这些都是方才来拜访她的人送的, 其中有送衣服首饰的,有送金银财宝的,甚至还有送仆人的, 她都只挑了一两样便宜的留下,其他的都退了回去。
毕竟人家来送礼也是情面, 怎么好一点也不收,让人家下不来台也是给自己结仇。
谁知许长海看过后表情却十分平静, 他淡淡吩咐身后家丁将东西扛好, 带着许清元回到家中。
直到看见家中门房的盛况,许清元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如此淡定:形形色色的礼品被码放在院内, 两个门房边登记边入库, 就这样还忙的不得不借了许长海的书童搭把手。
“这是?”许清元不敢置信地问。
“各门各路送来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