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阮珑玲看中的男人!
她真真是捡到宝了……
“三姐!则祺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半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
正在她发愣咂舌的时候,书房中的二人已经授学完毕,阮成峰收拾好书囊准备离开,一扭头便望见了伫立在廊中的阮珑玲与于则祺。
方才接受了高人的指点,此时阮成峰满脑子都是课上的内容。他还有些似懂非懂,似通非通,亟待有人帮他梳理一番……
“则祺哥哥,我还有几点要点未领悟透彻,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再理顺一番?”
“有何不可?”
未来妻弟的忙,于则祺自然乐意帮,二人匆匆离去……
冗长曲折的廊道中,容貌登对的男女,各自站在左右两端,中间仿佛隔山隔海,彼此两个世界。
此时,站在长廊尽头的女人,提起裙摆奋力朝男人跑了过来,带着万军不可挡的气势,仿佛有冲破枷锁的魄力!
所过之处,廊旁的花枝颤动,绿叶纷飞,惊起一阵悸动。
“王公子!你方才的课讲得太好了!”
阮珑玲跑停至男人身前,粉嫩的面颊因奔跑而变得愈发红润,微微仰头望着男人,眉眼弯弯笑着夸赞道。
李渚霖眸中闪过丝异样的光彩,又迅速平息。
他垂下眼眸看她,将指节间那枚扳指微转了转,冷声道,
“阮东家,你好似……不该出现在此处。”
这男人面冷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是!她记得他说过……
指点成峰学问的前提,是让她莫要再上前纠缠叨扰。
“王公子何至于这般凶?我又不是有意上门叨扰,只是来专门来给成峰送书册的罢了……”
阮珑玲显了显手中的书册,瘪着嘴弱声解释了一番。
然后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眸中顷刻噙出些泪来,带着七分无可奈何三分怨念道,
“王公子何至于如此避我如蛇蝎?莫非我就这般惹人厌么?
是了,现在外头人人都笑话我,道我性格强势,脾气怪异,既不温柔又不体贴,所以才被当朝探花退了婚……
还传言只要有男子碰上我,便会惹得一身霉运。
所以王公子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才对我如此敬而远之,是么?”
三番五次被如此冷待,饶是阮珑玲有颗强大的心脏,不禁也觉得有些刺痛。
说不清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意装的,她道着这些自怨自艾的话语,越说越哽咽,眼眶中的泪水亦积越多……
她泪眼汪汪朝男人望去,只见他望过来的眸光微凉,紧紧抿着唇部,并不发一言。
阮珑玲愈发觉得丧气!
她一热,他便冷。
她一进,他便退。
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却没有得到过一丝回应,甚至他如此严防死守,二人到了根本无法正常相处的地步……
这个男人,她是不是压根就攻略不下来?
她不禁怀疑起来,这样下去还能成功去父留子么?
阮珑玲心一横,就要佯装转身离去!
“罢罢罢,若王公子真当我是个灾星,我走便是……”
谁知就在转身的瞬间!
站在阶上那个男人张嘴说话了。
“我并非刻意避你。”
李渚霖只觉得她眼中的那片晶莹甚为碍眼,眉头紧蹙,飞快地旋转着指间的扳指。
“我只是……不习惯。”
?
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这人怎么不将话说清楚?
可他这番不温不火、语焉不详的解释,到底让阮珑玲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他不那么排斥她,哪怕对她生出一丝怜惜……
她都有把握,能一点点凿开他的心门!
“想来王公子是没见过如我这般混不吝的闺阁女子,所以才不习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