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渚霖喉头滚了滚,只觉被她指尖触过之处传来一阵酥麻,他眸光滚烫而火热,一把抓住她落在胸口处的素腕,哑着嗓子沉声道了句,
“狡猾商女,花样甚多。”
此言似无奈,似妥协。
更似是在说服自己:委实不怪他动心起欲,只因眼前的女人太会撩拨。
呵。
这世间的男人或许就是这般。
明明就是自己把持不住,偏偏还要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好似显得自己能有多清高似的!
阮珑玲眸中闪过丝戏谑的光芒,然后又迅速平息,紧接着佯装讶然与委屈,颤了颤微湿的眼睫,似哀怨似云风,娇声叹道,
“是是是,一切都是珑玲的错。”
“都是珑玲狡诈奸邪,
都是珑玲招蜂引蝶,
都是珑玲放|浪形骸……
霖郎可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岂会给玲珑任何可乘之机?”
“珑玲也不必在此处碍眼,我走就是了。”
话罢,她将手腕由男人掌中轻挣出来,转身就要离去……
她当真不是风月老手么?!
直到此时此刻!
这该死的女人竟还要上演欲拒还迎的戏码?!
李渚霖怎肯放她轻巧离开?
他跨步上前,从后拽住她的手腕,将那具柔妩轻曼的微湿身躯,直直拉入怀中!
他垂眸瞧着她腮晕潮红,碧眸绽彩的面庞,呼吸微微凌乱,带着十足的霸道,低哑着嗓音道,
“火是你点的,若不灭,岂走得了?”
李渚霖带了几分要还以颜色的意味,冲着那两瓣殷红的唇瓣吻了上去。
阮珑玲等这一日也等了许久了,她丝毫不遑多让,双手也攀上了男人的脖颈,给着应有的回应。
飘逸灵动的宫灯之下,两个影子相互交叠,呼吸交缠,皆想要在对方的舌腔内快速汲取着什么,宛若那烧得正旺的干柴烈火。
就这样不知亲了多久…
一阵夜风吹来,阮珑玲身上还披着湿透的薄纱,不禁在男人怀中微微打了个寒颤。
她双颊绯红,睁开了水雾迷离的眼眸,微喘了一声,
“霖郎…我冷……”
可话说出口,又觉得这感受相当复杂,不是仅仅冷能表达明白的,紧接着又道,
“…不…热……”
矛盾的话语,使得男人愉悦地闷笑几声,俯身啄了啄她的唇瓣,贴近在耳旁道,
“无妨…无论是取暖还是驱寒……我都帮你…”
说罢,李渚霖双膝一弯,将怀中的女子打横腾空抱起,缓步迈下石阶,朝下方腾腾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中走去…
春寒料峭,皓月千里的丛林静谧悠然,云缭雾绕的山巅之上,落瀑声声之……
次日,午时一刻。
榻上那个云鬓乱洒,酥肩半露的女子,才缓缓撑开了沉重的眼眸。
疼。
浑身都疼。
犹如被万斤中的战车撵过般散了架般得疼。
甚至想要曲曲指尖,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阮珑玲已经忘记了她是如何躺回床塌上了。
只记得车马轮战了两次后,她早已体力不支,可他却不肯放过她,又在水波中压了过来,带了几分报复的暴戾道,“怎得你招惹我的的时候,未曾想到灭火要费多大的周章么?”
脑中闪过几个记忆中的残影,都是他帮她擦药,为她拭发,抱她上塌的景象……
皆颇为旖旎。
瞧他平日里衣冠楚楚,话也不甚多,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还以为他会很温柔体贴的,谁知竟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简直就是个禽兽!
阮珑玲扶着腰,几乎是一寸一寸,缓缓由床塌上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