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凤也说:“诚儿从小就住在我家隔壁,这孩子是有点虎,咋咋呼呼的,小偷小摸的绝对不会干。”
就连张红的妈见程诚那样,也有点不忍心:“领导,要不您先把情况问问清楚,问问清楚再说?我们可千万别冤枉了孩子。”
刘厂长笑笑,他当然要说清楚,不说清楚怎么顺利的把那一家子人弄到农场去?
“好,既然大家想说清楚,我当然是愿意的,我也怕冤枉了孩子。王刚,你来说。”
王刚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他一直在保卫科工作,大家进进出出就没有不认识王刚的。
程学良和钱素梅已经到了,两人紧紧的盯着王刚,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刚:“我们保卫科每天晚上都要巡逻,一是要保证器械和库房安全,大家都知道纺织厂是最怕火灾的。第二,当然是保证大家的安全,咱们厂子大,人口多,就怕有居心不良的人混进来。”
“说起来也是巧,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巡逻到程诚在的一车间,想问大家伙有没有什么异样,结果这个家伙看见我们就要走,好像急的不得了。我们摁住他的肩膀,都没说几句话,就从这人口袋里掉出来一万块钱!后来就有财务科的人来说,财务科的钱不见了......”
王刚:“不是这小子偷的还有谁!怎么就这么恰好呢?他要是没偷钱为什么要跑?”
程诚气死了,晚上值夜班打个盹正不正常?打盹被尿憋醒正不正常?
他都说了,他那是着急上厕所才急着走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
程诚:“我真的没有偷钱!我是着急上厕所!上厕所你们难道不跑吗?”
李公安冷脸看着程诚:“那你说说,你身上的钱哪里来的?”
程诚:“我......”
他要是能解释清楚,就不会给人押着呆在这里了!
“爸、妈,你们信我,我真没有偷钱!我又没谈对象,暂时没要结婚,家里才换了房子,我为什么要偷这么多钱呢?”
钱素梅一下就哭了,她不信自己的孩子是个小偷。
“程诚,妈信你,妈信你。”
程学良:“爸也信你!你绝对不会偷钱的!”
刘厂长叹口气:“你们就是程诚的父母吧?本来我是挺看好这孩子的,你们看看这事,到了这个份上根本就说不清了......再说这钱总不会自己长了腿,自己走到你们儿子身上吧?”
“我自己也是当父母,能体谅你们的心情。本来也想把这事捂死,捂严实,但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
李公安:“刘厂长,你就是太心软了!这事就是改上报到我们所里,这种偷窃的行为一定不能姑息!”
为程诚说话的邻居们见状都沉默下来。
在明晃晃的证据跟前,怎么辩驳?
难道这事真是程诚干的?可他图什么呢?但看刘厂长的样子,也没动机故意弄程诚啊?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刘厂长说:“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又正好给我们抓个现行,你们派出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是挺喜欢程诚这孩子的,但是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做错事的后果。人你们带走吧。”
刘厂长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就是钱素梅和程学良都很难从中挑出错来。
可程诚一旦给人带走,他这个罪名可就定下来了,这辈子身上都会带上污点!
程诚吓哭了,小山似的青年头一次在大家跟前哭鼻子:“我没偷钱,真的没偷钱......你们信我......”
刘厂长:“小伙子,好好改造。”
钱素梅见公安要将儿子拉走,哇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拽着儿子,“公安同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李公安:“哪儿还有什么误会?”
“就是有误会!偷钱的动机是什么?我哥要偷钱,是通过什么作案手法偷的?财务室没有锁门吗?根据规定,偷窃满一万块钱,刚好达到需要劳改下放的程度!请问李公安,我哥偷钱为什么偷的这么好?”
程晓珍冷着脸站在黑暗中,一声声的质问掷地有声,让李公安和刘厂长一时哑口无言。
“还是,这其中其实经过了某些人为的精确算计?为了掩盖某些人不为人知的丑恶嘴脸!”
程晓珍一步步走出人群,眼毫不畏惧的和刘厂长对视。
“刘厂长,厂里不是你的一言堂,如果这些问题你都回答不了的话,我觉得你们没有资格把我哥带走?”
刘厂长很意外,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晓珍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她去了外地吗?
但她来了又怎么样?终究是个小毛丫头罢了。
想通以后,刘厂长面色丝毫未变,“小同志,你问的问题确实是公安同志回去之后要询问的。不过,这些都是公安同志的事,咱们这些老百姓还是老老实实听从公务人员的安排吧。毕竟,我们可没有这个资格代替公安人员探案。”
程晓珍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巴掌拍的“啪啪”响。
“不愧是刘厂长,这觉悟就是高。我想问下刘厂长,老百姓没有资格过问公安人员的事,教育厅赵厅长、省公安局汪局长、□□张书记有没有这个资格呢?”
刘厂长拧紧眉,起初不懂程晓珍说这话的意思。
可当他看见人群中慢慢走出几个大领导,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糟了,这丫头根本没有去给自己办档案,而是去省里搬救兵了!
作者有话说:
前文的赵部长改赵厅长了。
去查了一下,确实省级是教育厅,国家级才是教育部
另,看完这张应该有姐妹觉得夸张,为什么大领导也来了,大家别忘了,领导们可是要“立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