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谦和无害的面容,她心底都快笑出来。他是根本没意识到她在地铁上玩手机、开学典礼出现在这,这两件事有任何问题。不认识路,还对年下的她称“您”?大概只是偶然来学校办事的访客吧。
她忽然对他那张脸感兴趣了。
可纵是心中万千思绪,面对陌生人,于她终是一件不擅长的事。她只向窗外,生硬地指路,道:“你找错了。总务处在草坪后的那单幢楼里。这里都是图书馆。”
“好,谢谢。”他礼貌回道,随即转过身,向她所指的方向去。
“还——”钟杳试图再叫住他,再多问他一点,来这干嘛,你叫什么,或干脆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为他带路。可话未成型,她就深切感受到自己这般见色起意的嘴脸有多丢人。
看见他手上的戒指了吗?人家多半已经结婚了。巴巴地贴上去又有什么用?萍水相逢的人,生命并无交集,缘分也就到这一见。
可幸他也未曾察觉她喉间的细弱低响,步履如风地一路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