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却未戳穿这番不牢靠的谎言:“我明白了。下次更希望你能事前请假,平时多跟老师沟通。哪怕有别的问题,也可以慢慢商量着解决。学校规章是死,但人是活的。老师并非不通情理,你这样一声不响就消失,她们会为你担心。”
殊不知,小钟最听不得“为你担心”之类的说辞。哪怕清楚这是随口而出的社客套话,和“你吃了吗?”一样并无深意,她也还是忍不住生气。
诸如教师、医生这样的职业,职权与人的精、性命密切相关,很容易就遭受道德绑架,被要求付出成倍的关怀与共情。但这说到底,也不过是打份工,拿钱办事,按劳换筹。
大钟身为老师,却以多付出的情感自我标榜,听来反成惺惺作态的官腔味。
她有点坐不住了,冷笑一声,道:“呵,虚伪。”
他愕然无言,眼瞳随面色阴沉下去,而后只有徒然叹息,忍气黯淡道:“你再过几天不来就要被退学了。到时是经教务处走程序,我爱莫能助。教务处换了新主任,这位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
小钟的焦躁不减反增,“退学就退学,谁爱上这破学。”
钟老师彻底无话可说,两人各怀愤懑地陷入沉默。
许久,她偷眼瞄他,却不知他一直盯着自己,被逮个正着。僵持这才骤然破碎。
接下来他做的事,却大出乎她的意料——
他为她倒上一杯菊花茶,柔声道:“或许,你可以不必这般戒备。你对我一无所知,不是吗?为什么先入为主就认为我会与你作对。还是说,凭借这一个月来的交会,我的所为,你已经判断我不能相信?”
她对这一手毫无防备,端着稍温的一次性纸杯发窘,勉强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也……不是……”
真要说,这一个月来,钟老师对小钟很宽容,宽容到她几乎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小钟原以为自己的脸皮和意志,早已锤炼得固若金汤,无论老师试图规劝什么,都不会多听一句。
可此时此刻,就像地震突如其来地降临,她感到自己动摇了。
短暂的对话间,好几位数学老师陆续回到办公室。钟老师趁着她思游离,提议道:“我们去隔壁聊吧。”
“好。”她心不在焉地应着,跟他来到再无旁人的辅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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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没有人的空办公室,适合——
这篇文开了以后一直好冷清,真的没有人想看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