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为自己学吗?
可她是个居心不良的骗子。学什么?只是能有个借口,找他待一会。
要不然,继续生活的能量和勇气,她是一滴都没了。
谁能料到,她比自己以为得更没用,才做这么几道题,就已经学不进任何。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灰姑娘的姐姐就算含泪削足,到底承受不起不属于自己的鞋子。
幼时看童话故事,总是同情善良美好却受欺凌的主人公,不喜可怜也可恨的反派。如今,她却只在反派们的身上瞧见自己。
她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赖他,“晚修已经上课,我该回去了。”
“好。”他将纸笔还给小钟,与她一前一后走向门口。
途中,大钟却再次停下来,“为什么不开心,我能问吗?”
许久没有回音。
当他心怀疑惑地转过头,只见一个无声啜泣的小人。她捂住嘴极力压抑,眼泪还是决堤般淌过两颊。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他也被感染得哀伤,语声凝滞沉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每每嫌她吵闹,嫌她多事,甚至加以冷嘲热讽。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的不开心,小情绪,竟然也值得被在意。
只有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愿意给予一点微薄的守护。
善意掉下来得太过突然,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应急预案,却是不受控制,哭得更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门,熄灯。然后,在只余黯淡星光的夜里走向她,将她揽入怀间,靠在肩头。
沦陷的降临毫无预兆。久违的花草香气向她袭来。脉搏跳动的颈间,恰是香气最浓烈的所在。诱惑的缕缕生息,宛似明月珠的色泽,一入幽暗的无光之境,才露出掩藏的锋芒与侵略。
脆弱的心已饱受折磨,徒然渗干最后的酸涩汁水。
她没有忘记妈妈的告诫,不如说更为确信了。这是个坏男人。
但在这惨淡无聊的人生里,枯守一份保险、稳定,却不知目的,如此又有何意趣?
她也想义无反顾地放纵一次,就一次。
等到瞬息的暧昧消散,这般甜美的梦,就再也找不见了。
她愿为他献上一切。
“别怕,未来会变好的。”他道,“刚好隔壁吴老师分给我一只红柚,很甜,等下拿给你。以后有什么难过,来找我吧。”
她被哄得哭笑不得,揪住外套的肩角,嗫嚅道:“你就不怕……我再对你做什么?”
“只是现在。你会原谅我吧?”他轻揉她的头发,“你也清楚,我并非爱纠缠的人。”
“嗯。”她擦去眼泪,一重新打起精,就是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指尖却在距离只差一寸的时候,抵住她的唇瓣。
“不行。”
她还没有死心,试探着缓缓动唇,一举咬住他的手指,含向深处,用灵巧的舌尖——
他又逃了。
“你觉得被我占了便宜吗?还是你怕了?”她缠紧双手,藤萝般附在他身上,说着挑衅的话,偏是语气娇柔。
他喉结一动,却终于躲闪着不说话。她更踩在他的鞋上将自己垫高,继续紧逼,“这回可是你先的。”
“幼稚鬼。”他怪里怪气回道。
她狠狠碾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