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好地问:「师父,我小时候是怎样的?」
师父们老是说我小时候跟哑师父多亲密又多如何,可我现在仅存一些模糊的印象了。
花师父笑了笑,收回手,凤眼盈盈,透着点怀想。他歪着头,说:「我们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啊,你受了很大的惊吓,见到人完全不哭,也不会说话,可你哑师父一抱你,你就抓着他大哭了起来。入睡也是,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每天晚上吵着要找你爹娘,怎么劝怎么哄都没效,后来也是你哑师父陪着你睡,你才安静下来……我们几个那时还嘲笑他有当奶娘的天赋呢......」
听起来真不可思议……我也笑了起来,但笑意随即隐没。「但是……我现在长大了,哑师父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
他不再陪我睡,面对我总带着似有若无的距离……如果我们真的曾像花师父所说的这般亲密,那现在又是为何?我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吗?
我转着这些念头,有些落寞。
花师父看着我,竟似有些欲言又止:「咳……花师父不知怎么跟你解释比较好……这么说吧,其实呢……你哑师父便是太疼你了,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懂吗?」
我皱起脸,摇摇头,乾脆地说:「不懂。如果他疼我,那他为什么不陪我睡了?」
就因为我长大了,要独立?那我不要长大也不要独立总行了吧!
花师父向来是非常辩才无碍的,但此刻,他却好像吃了螺丝一样,吞吞吐吐,白皙的脸庞甚至隐隐泛着红。
「这个……就男人呢……难保哪天不会擦枪……哎哎,小孩子别问了!总之你要知道你哑师父是很疼你的,疼到心坎儿里就是了。」
不想跟我解释的时候便说我是小孩子,要跟我分房睡时就说我长大了,这些大人真是……!!
我撇撇唇,不太开心。
「那师父……那天晚上黑师父在你房里,做什么训练呢?」我知晓以花师父的个性,他会那样回答便表示他不愿再多谈,于是换了个话题—我对这事也好得很,只是一直没机会问。
花师父挑起了一道眉,看起来竟有些疑惑。
「什么训练?」他反问我。
我笑道:「就那天晚上,你房门没关,我见着黑师父跟你脱光了衣服,他压在你身上,还说……」
「哇啊啊啊——!」
我还没说完花师父就大叫着跳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般艳红。他用颤抖的手指比着我。
「你、你、你怎会……?!!你说我房门没关……?那个浑蛋……!」他收回手指,改为捏起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整个棋盘弹了一下,布局全都乱了。
我疑惑地望着他,问道:「师父,怎么那不是训练吗?」他为何这么激动。
他看向我,凤眸仓皇。
「训……?呃……算……算是吧……」他点点头,不知为何有点咬牙切齿。
我又问:「那我也要受这种训练吗?」
「当然不用!……不……这也很难说……哎,我受够了!」花师父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推着我往门口走。
「你乖,去找你哑师父陪你下,我与你黑师父有帐……不,有事相谈……听话。」我被他推出了门外,在关上房门之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抬起眼瞪我,一字一句地道:
「以后,即便我房门未关,你、也、不准看!记住了!」
『砰』的一声,房门在我鼻尖前一吋闔上。
我耸耸肩,摸摸鼻子,缓步踱开,心说:这可真是秘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