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他将病历本夹在花束中间,捏了捏鼻梁,薄唇微抿,侧身打开办公室门。
一进门,沈知宜就注意到靠窗位置办公桌上的白玫瑰。
她色微愣了下,有些意外。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花好像是她上周送的,到现在已经有八九天了。
白色素净的玫瑰花插在花瓶里,依旧开的生艳,完全看不出来已经过了那么久,很显然是有人精心在打理的。
心口位置忽然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沈知宜感觉到自己是有些开心的。
宋砚南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病历本随手放在桌上,拿起花瓶里的白玫瑰花束,换上新鲜的多头玫瑰。
沈知宜站在一侧看着他娴熟换花的动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靳舟说的那话的意思,但又忍不住想,追求他但人应该很多,难道没有其他女人给他送花吗?
宋砚南换好花,解开身上的白大褂,露出里面浅灰色的衬衫,领口被压但有些乱,露出一截冷白色的锁骨。
他转身,目光淡淡扫过门口位置的沈知宜,弯腰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谢谢。”沈知宜接过热水。
宋砚南眸色疏淡,嗯了一声,低眸看着她,忽然开口,
“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
“什么?”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沈知宜捧着热水,没太听清楚,仰头看着人。
宋砚南站在她跟前位置,黑眸垂下同她对视,视线落在她脸上,明明是一贯冷淡的情,但沈知宜此刻却从中读出点别的意思。
沈知宜抿唇,想了下开口,“上次生病后就回家了,所以一直才没有联系你,我……”
“你是因为生病导致发胖吗?”话还没说完,宋砚南开口,截断她余下的解释。
沈知宜怔住,抬头看他,表情不解的很明显。
她以为他问的是自己最近为什么又没联系他,但他却在问,发胖是不是因为生病导致的。
宋砚南似乎看出她的意思,他低眸看她两秒,长腿往前迈了一步,半蹲在她跟前,视线同她平视,
“手给我。”
沈知宜不解的看着他,却还是将手伸出递给他。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依旧缠着那串青檀玉质佛珠,指尖触碰上去的一瞬间玉质地的凉意袭来。
宋砚南视线落在她手腕上,抬手将佛珠串同她的衣袖一起往上卷了卷。
沈知宜很瘦,即使最近这段时间在家养了些,但依旧瘦的铬人,能看见白皙肌肤上脉络分明的淡蓝色青筋铱誮,以及几处有些明显的针孔。
宋砚南目光在针孔位置顿了下,很明显的蹙了下眉。
沈知宜注意到他的视线,抿唇开口,
“在家打吊水了。”
宋砚南没说话,很轻的嗯了声,伸出手指搭在她手腕脉搏位置。
沈知宜这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忍不住微微有些惊讶,
“宋医生,您还会号脉?”
宋砚南视线专注,很淡的嗯了一声,“有学过一些皮毛。”
沈知宜看着他,唇角忍不住往上轻轻弯了弯,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宋砚南将手拿开,把卷起的袖口往下拉了拉,恢复原状。
沈知宜觉得有意思,看着他开口,
“宋医生有检查出来什么吗?”
宋砚南面色不变,眼睛微微抬起,看着她,黑眸认真,
“有做过全面体检吗?”
沈知宜视线同他对上,触碰到他专注严肃的情,微微愣了下,
“宋医生,你这样子好严肃。”
宋砚南看着她,并没有笑,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没有同沈小姐开玩笑的意思。”
他情专注认真,始终保持着半蹲在她跟前同她视线平齐的姿势。
沈知宜看着他,心口忽然跳的有些快,她低眸,拿起桌上的水杯,
“我出生的时候早产了一个月,从小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这些年断断续续吃过不少药,但没什么大问题。”
她认真回答他的话。
宋砚南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嗯。”
他起身,衬衫因为刚才蹲着的姿势被压的有些褶皱。
“现在出来是已经恢复好了?”他走到办公桌前,拧开一瓶苏打水,仰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