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闻家那边专门安排了车来接,宋砚南打算饭局结束就回去,自己开车过去,靳舟也跟着上了他的车一起,科室主任老李坐另外一辆。
车上靳舟的情绪不太好,宋砚南察觉到了,但是他自己没开口,宋砚南也不会过问。
一直到中途,靳舟才突然看着车窗外沉声开口:“我跟封咛分手了。”
宋砚南微愣,很快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手在方向盘上打转,随口道:“挺快的。”
前两天靳舟说的时候,宋砚南还以为得有段时间,没想到他这次动作居然这么快。
靳舟扯了下唇,只不过没什么笑意。
副驾驶车窗打开,外面风往里灌,有些冷,靳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宋砚南:“可以抽烟吗?”
宋砚南皱眉,看了他一眼,手点了点方向盘,还是嗯了一声。
靳舟点燃烟,车子里不一会儿就烟雾缭绕,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
靳舟靠在车座椅背上,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也没怎么开口。
连着抽了两根烟,抽完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突然坐直身子,盯着脚尖冷声道:
“他妈的,那女的根本就没有心。”
宋砚南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这话从靳舟嘴里说出来有些过于幽默,漫不经心开口:“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靳舟一梗,低低骂了句脏话,有些口不择言:“那个臭,婊子压根就不爱老子,我一说分手,她立马就同意了,明码标价,不要房,你猜她要什么。”
前面是红灯,宋砚南停车,没看靳舟,只平静地看着前面的路面,心不在焉道,“什么?”
靳舟冷笑一声:“她要老子帮她乐队那傻逼介绍到凛石去。”
宋砚南蹙了下眉,他之前不知道封咛,最开始的时候只是靳舟老挂在嘴边,说医院附近那家酒吧来的女主唱很漂亮,靳舟也天天下班往那儿跑,后面没多久就成了,靳舟也没怎么隐瞒,在圈子里高调得很,给那支乐队砸钱又砸资源,介绍了不少人脉,没多久就有了名气。
但凛石是全球最好的乐队经纪公司,靳家的能力如果想塞人进去是可以,但也不简单。
这次一提分手,封咛就提这要求,显然是早料到了。
靳舟这回,是遇到治他的人了。
宋砚南发动车子,也没说什么。
靳舟却难以释怀,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越想越不爽。
但在一起这段时间,封咛却好像什么都不图,送她包和首饰她都冷冷淡淡的。也不怎么爱笑,唯一喜欢的就是她那破乐队。
靳舟觉着自己也是犯贱,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
她对自己越是冷着脸,他越是想看她笑。
她喜欢乐队,他就托人却国外买乐器私人飞机运回来,她想开演唱会,他就找人找投资商广告商找她那边谈。
前后花了不少功夫和时间,终于把她那破乐队给捧红了点。
但封咛对他还是那样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着这女的多少是爱他的。
这次提分手的时候他也诸多犹豫,但想着自己对封咛也不差了,他从没对哪个女人花过这么多心思,连后路也都给封咛想好了。
谁知道。
靳舟狠狠踢了一脚车门,骂了一句脏话:
“我他妈感觉自己就跟个傻逼似的,到现在才知道,她跟我搞在一起,合着是为了给野男人铺路!这对狗男女,居然他妈的敢算计到老子头上,不废了他们老子就不姓靳!”
宋砚南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才转头看了人一眼,淡淡提醒:“我劝你别乱来,让你家老爷子知道最先废的是你。”
靳老爷子和他在家那位完全就是两个极端,靳老爷子执掌大权多年,强势控制欲强说一不二,让他知道靳舟在外面搞幺蛾子,靳舟不死也残。
靳舟掐灭烟蒂,靠回椅背上:“我心里有数。”
宋砚南也没再说什么,很快就到了地方,老李先他们一步到,正在门口等着两个人。
看见宋砚南,立刻凑了上来,老李人到中年,处事圆滑,这种事情也见得多,但了解宋砚南的性子,特地等着叮嘱他。
“砚南,我知道你性子,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等会儿到里面了客气点,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再厉害,也是需要人脉的,更何况人家是来感谢你的,你继续冷着一张脸算怎么回事。”
宋砚南脸色如常,眸子里没太多情绪,只淡淡嗯了一声,态度一如既往,“行,我知道。”
老李拍拍他的肩膀,该叮嘱的叮嘱完了,一行人就一起进包厢。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闻家是初回京北,但在港城那块资源人脉厉害,就算是院长得给几分面子。
吃完晚饭的时候,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最近有点降温,宋砚南喝了不少,被风一吹清醒了点,靳舟走路歪歪扭扭的,一只手搭在宋砚南肩膀上,扑面而来的都是酒气。
宋砚南蹙眉,有些嫌弃地躲开他的动作,靳舟往旁边一摔,顺势躺在了旁边的座椅上。
今晚来的人多多少少喝了一些,主任已经先走了,临走的时候问宋砚南要不要一起,宋砚南说自己有车,主任也就不再管了。
靳舟在长椅上躺了一会儿,宋砚南扫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叫了个代驾。
两个人在门口等车,靳舟躺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
宋砚南扫了他一眼,靳舟脸颊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的盯着手机,不一会儿突然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