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会说话就干脆保持沉默行不行呀?
“他不是这个意思……”小羽急于帮他解释, 但来龙去脉她自己都没弄明白, 于是伸手求助,“菁华,快来!”
孟菁华一手搭着肩上的吉他, 解释道:“学长这段时间会充当我们的鼓手,跟我们演练一些曲子, 等找到合适的人可以跟我们长期搭档的, 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样不耽误他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酒吧驻唱的活儿, 也能把他们整个乐队的完整性操练得更好一些。
原来如此。
盛小羽松了口气, 看向傅春野, 有些疑惑。
其实在这之前他跟菁华和她的乐队都不熟吧, 为什么愿意亲自帮助他们呢?
“这段时间我会跟你们排练演出,固定的人选方面,我会问问以前一起学鼓、打鼓的朋友。”
傅春野鼻音更重了,但总算说了句没那么生分的话。
“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加重了啊?”
盛小羽已经从包里拿出伞来撑过他头顶,但她的伞太小了,根本不够两个人打,雨却渐渐下大了。
他把伞推回给她:“我没事,下雨了,你的兼职没问题吗?”
雨天有些演出可能要取消,观众要安全疏散,聘请兼职的工作人员很多时候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突发状况的。
盛小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其实不是要去集合点帮忙,而是下面还有她为他准备的生日“惊喜”。
送蛋糕的人怎么还没来呢?
傅春野看出她有些坐立不安,“我先送你去主办方的集合点。”
“不用不用,我……我先过去,很快交代完事情就可以下班了,然后你再来跟我汇合,好吗?”
“没关系啊,这把伞可以借给你的。”
傅春野看了看手里这把连伞柄都格外细的小伞,“借给我,那你怎么办?”
她已经拉起卫衣的帽子,跑进雨幕里,“我从小路跑过去很快的!”
这时候她又想起怎么走最近了。
秘秘。
傅春野握着伞,伞柄上还留有她手心的温度,这种窝心的感觉让他不由弯起嘴角。
不管她准备了什么,肯定是需要一点时间做准备,他愿意配合,很贴心的算准她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走过去。
然后他就在主办方大本营外碰见了一只造型夸张的粉红色“恐龙”。
“恐龙”左顾右盼的,像是在等人,又像是要去找人的样子。
那么大一件充气人偶的衣服穿在身上,动作自然是很笨拙滑稽的,很多路过的人都以为这是音乐节的吉祥物,纷纷拉住它合影。
只有傅春野知道,“恐龙”大概是忙着要给他庆祝生日。
看它一脸无奈的对着镜头比划v的手势,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皮下明明那么袖珍的一个人,顶着这么张牙舞爪的一张皮,肯定很辛苦。
好不容易摆脱了合影的游人,“恐龙”也看到了他,一时惊惶,又豁出去似的,小跑着想过来给他解释什么。
没想到衣服太笨重了,淋过雨的地面又相当湿滑,跑到半路竟然扑通摔倒在地,还面朝下……
背后那个巨大的尾巴影响了她的平衡,整个儿站不起来了。
小羽在“恐龙”人偶服里好绝望啊,这简直是社死现场。
傅春野走过去,又是拉手,又是扯尾巴,好不容易把“恐龙”从地上扶起来。
她在原地站稳后稍稍稳定了一会儿,还不等他开口问,突然开始跳舞。
理解一下,她也不想这样的。
设想中,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一个精美的蛋糕捧在手里,先向寿星献上蛋糕,然后再跳舞的。
她跳舞至少算是拿得出手的一点雕虫小技,蛋糕是从表哥那里专门订做的,据说他简餐吧的西厨师傅以前在酒店做的西式点心可受欢迎了。
然而季杰刚才电话里说给她送蛋糕来的车被堵在半路动弹不得,音乐节和这鬼天气让周围交通状况雪上加霜,肯定是赶不到了。
她之前是想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蛋糕店可以临时买一个将就下的,结果就……
最要命的是,这“恐龙”皮是充气的,摔了一跤开始漏气啦!
没有蛋糕可以事后补,至少让她把这一部分给演完呀呜呜……
傅春野就看着“恐龙小姐”荒腔走板地跳着舞,膨胀的外表一点点扁下去,从头到脚都写着垮了垮了垮了。
再不出手施以援手,怕是又要摊在地上了。
小羽被他从恐龙皮里扒拉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都腻了一层汗水,抱歉道:“对不起啊,本来想给你送上生日蛋糕的,结果搞砸了。”
人家是熊猫不走蛋糕嘛,她是“恐龙不走”。
傅春野把伞撑过她头顶:“蛋糕可以之后再补,不过以后你要穿成这样跳舞,最好找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