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呀!”孟菁华摘下另一侧的耳机,“我打听了一下,傅春野已经两天没回过学校了。你不是说他在外面有公寓嘛,可好像父母都不在身边吧?生病的时候人会很脆弱的,你带着蛋糕去他家里探病,说不定能有新的化学反应呢!”
趁虚而入,趁热打铁……怎么都行,对她现在进退维谷的困境应该有帮助。
但盛小羽看来,化学反应什么的都是其次,他一直没回学校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
盛小羽发消息问欧阳远征:【你知道傅春野自己住的公寓具体地址是什么吗?】
他很快就打电话来跟进:“不会吧,你们发展得这么快,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哪个地步啊,要真是那个地步,她还用打电话问别人地址吗?
“算了,就猜到你也不知道,我再问问别人吧!”
欧阳远征就是经不起激,“谁说我不知道了,我不仅知道,还去过呢!不过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这怎么说,也是他人隐私啊!”
不愧是他。
“我看傅春野换了个新头像,你画的吧?给我也弄一个,我就告诉你。”
所以他才是真的暗恋傅春野那个人吧,连头像都要用同款!
小羽把电话挂了。
欧阳很快发来地址,不忘附上一句:【头像啊,别忘了。】
她还没答应呢……
…
到人家里拜访不能空着手去,于是她还是到表哥店里去把蛋糕拿上,然后照着欧阳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公寓。
傅春野真的住在这种地方吗?
小羽抬头看着楼与楼之间开阔的绿地,中心花园的湖泊里停着飞来过冬的天鹅,葱葱茏茏的行道树到了冬季也没有衰败,只是变成了深浅不一的褚红、金黄和墨绿。
楼下的大堂富丽堂皇,墙面和地面的大理石砖亮得可以照出人影。
如果不是恰好有人开门出来,她在楼下估计就被科技感十足的防盗门给挡住了——这个对讲系统她都不知该怎么用。
出于未来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敏感和好,她在等电梯期间查了一下这里的房价。
好家伙,一平方超过六位数,而且没有小户型。
傅春野究竟是怎么样的家庭背景,能供他在这里拥有一个自己的天地?
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奋斗不到这么好的房子,而眼下他甚至都还没有大学毕业呢。
…
盛小羽满怀忐忑摁下门铃的时候,傅春野刚泡好一杯热美式,点了点电脑文档上的打印键。
炮制这篇暗恋观察报告还是花了他不少时间,大概跟他生病状态不佳也有关系,照理应该信手拈来的,因为本就是个信口胡诌的东西。
打出来看一看,不合适的地方要改,甚至连格式都要靠近最正规的论文模板,可能还要拿去给盛小羽也过个目,让她安心继续暗恋的游戏。
傅年年刚睡了一觉起来,闻到咖啡香很不满意:“你怎么没顺便给我也泡一杯啊?”
“咖啡机就在桌子上,点一点你尊贵的手指就有了。连这个都不愿自己来的话,不如叫外卖吧。”
“我要喝冰的啊,你这有没有冰块?”
她光脚踩在地上,到餐厅去翻冰箱。
门铃响起的时候,傅春野以为她真的叫了外卖,隔着门板道:“你好,给我放门口地上吧,谢谢。”
无接触配送嘛,对大家都好。
门外的盛小羽有点懵圈。
他在家里,这很好,听声音也很洪亮,意识清醒,看来没有病得不省人事,昏倒在家里。
可他叫她放在地上……她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蛋糕,放还是不放呢?
难道他事先知道她要来?
盛小羽琢磨了一下,感觉以后有关傅春野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咨询欧阳远征了。男人之间的友情虽然常被谈论,唱成光辉岁月,但究竟是个什么尺度她也搞不清楚,说不定她那头刚问完,两人就暗通款曲,傅春野连她拎着礼物登门都知道了。
不能怪她有这样的怀疑,主要是她对欧阳此人了解不深,不知道他底线在哪里,或者有没有底线。
盛小羽紧了紧手里拎着的蛋糕,还是硬着头皮又摁了一次门铃。
这次傅春野趿拉着拖鞋来开门了。
他手里还端着咖啡,用那个画有可爱图案的马克杯装着,然后先从猫眼朝外看了看。
盛小羽的脸在眼前放大,她不知道猫眼里有人看她,还抿了抿唇,大概是有点介怀唇膏是不是被口罩抹花了。
受了惊的傅春野转身就跑。
跑得太急,在沙发旁边还滑了一跤,脚上的拖鞋也飞了出去。
幸好刚才手里的咖啡杯已经被顺手放在了门边的小几上,否则这会儿真的悲伤顺着咖啡逆流成河。
他在自己的领地从来没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