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野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盛小羽丢了魂儿似的从洗手间出来。
“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你不用觉得难为情。马桶给我冲干净了吗?”
他以为她进去这么久是在他这里拉大号了,害羞。
“啊?噢,冲干净了,马桶是自动的,好高级,嘿嘿。”
盛小羽搓着手,不知该怎么缓解这种尴尬。
“手冷吗?”他从电源线上拔下一个圆圆的小物件递给她,“用这个捂手就不冷了。”
正好握在掌心里的暖手宝,小小一只,可以暖几个小时,冬天上课坐在教室正好用。
马卡龙的配色,小巧可爱,这也是住在这屋里的那个女生用过的东西吗?
盛小羽握着那团热气,像捏着一把火,感觉烫手,烫得她坐立难安。
终于站起来道:“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你住处来,真的很不好意思。”
“现在就走?”傅春野蹙起眉头,“那个报告你不看了吗?”
“没关系,回学校再看吧。”她勉强挤出笑容,“你病好了应该就会回来上课了吧,快期末了,有些科目都开始考试了呢……”
哎,她都在语无伦次胡说些什么呀。
傅春野没再挽留,她仍旧是勉强维持着表面那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小跑着从正门跑了出去。
不过上了一趟洗手间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一下就down到了底?
女生脸皮薄,但就算真的拉了大号也不用羞耻到这个地步,他都说了没关系的。
难道是生理期来了?
他从小跟着老妈生活,又有亲姐,当然知道女生总有那么几天不舒坦,有时候不该来的时候突然来了,还会很无措。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尤其她是去了趟卫生间才变成这样的,很可能是大姨妈来的不是时候,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赶紧离开。
这时候该做什么,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管吗?
他想了半天,拿起电话打给傅年年。
“哟,约会这么快就结束啦?我可以回来了?”
“嗯。”
“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傅年年正在附近的便利店啃鸡骨肉丸,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结账区那一大排花花绿绿的成人用品。
傅春野接下来的问题却让她口中的热可可喷好远——
“我想问,你们女生在生理期的时候需要什么?”
…
无精打采四个大字几乎铺满了盛小羽整张面孔。
欧阳远征在旁边看着她,唏嘘道:“没问题吧?你信守承诺,真的给我画了头像,我很开心,但看你这样子,这头像不会积满了怨气吧?”
他得了头像,专门从后门网红店买了新鲜出锅的炸鸡腿来给她,她这表情算怎么回事儿?
“不要就算了。”
“啧啧,说句话都有气无力,到底是怎么了嘛?跟傅春野吵架了?”
她摇头。要能吵架就好了,她有什么立场跟他吵架啊。
“话说你那天不是去他家了吗?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内什么……啊?”
要在平时,听他这么问,盛小羽肯定要极力否认,甚至还要翻几个大白眼给他。
但今天她却格外安静,像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在一旁发呆。
“我说……”
“傅春野其实有女朋友吗?也许不是学校里的,已经工作的,成熟一点的那种女生,是吗?”
她在洗手间看到洗衣篮里换下的衣服,挺有女人味的,跟日常用品充满少女心的感觉还不太一样。
应该是又可爱又性感的年轻女生。
等等,不会是不止一个女生吧?
欧阳远征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女朋友,他哪有女朋友啊,你在他的公寓见着了?”
“没有,但我看到有女生的痕迹,还不止一点点,应该是会在他那里住的吧。”
“你是说同居啊?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否决,“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跟人同居,谁受得了他啊!”
何况他自己以前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有什么女生住过的痕迹啊!如果有的话,以他的八卦敏锐度,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他有姐姐妹妹之类的家人吗?”
“这倒没听他说,他不太提到他家里人的。”欧阳远征补充道,“对他来说,家人有点像个禁忌话题,不是熟到一定程度的人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就不错了,什么家庭背景、家庭成员那简直根本不可能让你知道。”
“有人说他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真的吗?”
“嗐,什么大人物私生子呀,那倒不至于。我只知道,他是跟妈妈姓的,外公家里应该挺显赫,这种情况一般爸爸都是入赘的吧?有些人不了解,以为跟妈妈姓就是私生子,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