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声音带上了哭腔,无助又惊慌。
柜员知道她是烈士遗孤,又是军属,对这事儿相当重视,战士在外保家卫国,咱不能让战士的家人寒了心。
姜糖把证明文件递给柜员。
柜员当即帮她查询起来,半个小时后,柜员松了一口气,她笑着对姜糖道:“别担心,钱还在存折里,我现在帮你转到新的存折。”
姜糖露出惊喜而感激的情,她说道:“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柜台被她信任又依赖的眼看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责任更重大了,“同志你别着急,我现在帮你补两张新存折,以后可要保管好了。”
姜糖忙不迭点头,她问道:“这样旧的那两张就不能用了?”
“是的,不管存折被谁偷了,都不可以再用。”
十分钟后,姜糖拿到崭新出炉的两张存折,她翻开看向余额,眸子里飞快闪过一抹诧异。
抚恤金原本一千,现在还有八百元,而徐望归寄回来的有三百元。
也就是说姜二婶这些年来只花了两百元,这真是出乎姜糖的意料。
姜糖猜测,姜二婶应当是想把钱留给儿子,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这钱有一天还会落到她手里。
从县里回到牛塘村,姜糖没有耽搁时间,又去找大队开介绍信,说要带两个孩子回一趟江宁市。
村里的人都知道徐望归家在江宁市,大队长二话不说就给她开了。
拿到介绍信,姜糖一直提着的心才松下来。
回到姜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将二叔夫妻俩都在上工,他们的儿子也去了学校,家里只有她的两个便宜儿子,徐百炼、徐成钢。
大的六岁,叫百炼。小的五岁,叫成钢。
姜糖朝他们招招手,“你们过来。”
两个孩子躲在门口,闻言百炼犹豫了一下,拉着弟弟怯怯地走到姜糖跟前,小声地说道:“娘。”
他们浑身脏兮兮,头发长得打结又乱糟糟,身上的衣服满是破洞,说实在话,真的很像外面的乞丐。
原身不管两个孩子,是受到姜二婶的怂恿。
姜二婶跟她说,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不熟,原身耳根子软,姜二婶又从小教她,要是以后结婚,没有娘家帮衬会过得很凄苦。
她担心不听话,姜二婶不再管她,到时候她就没有娘家帮衬。
这也是姜二婶能哄得她给存折的一方面原因。
姜糖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到屋里翻找出一把剪刀,让两个孩子排排坐在院子里。
兄弟俩的头发说是个鸡窝也不为过,姜糖想剪发型也剪不了,想来想去只能剪成寸头。
好在他们五官长得好,配上寸头看起来精又清爽。
姜糖放好剪刀走出来,看到成钢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拧着小眉毛看百炼,她微微挑眉,“成钢,不喜欢娘给你剪的头?”
成钢吓一跳,百炼连忙摇头:“弟弟很喜欢的。”
姜糖冷哼一声,“不喜欢也换不了了,你们现在那点头发,至少要长两三个月才能再剪。”
说完不等兄弟俩反应,转身进了厨房。
百炼看着她的背影愣了愣,小大人似的松了一口气。
成钢又摸了摸脑袋,小声地说道:“娘好像不一样了。”
百炼皱着小眉毛,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犹豫的点点头,难得赞同弟弟的话。
姜糖到厨房烧热水,给两只脏小孩洗澡,虽然兄弟俩很不情愿她帮忙,但她还是强势地帮他们洗了。
兄弟俩耳朵红至脖子,全程眼飘忽,不敢看姜糖。
姜糖足足换了三盆书才把他们洗刷干净,累得满身大汗,不过看着香喷喷又乖巧地两小只,她的心还是软了软。
前世她没考虑过结婚,自然也没有小孩,但其实她挺喜欢孩子的,就当是圆了前世的遗憾。
更何况,她需要孩子爸爸的帮助。
姜二叔一家就是吸血鬼,不吸干她的血不会罢休,而且一旦他们发现钱没了,肯定要闹得天崩地裂。
姜糖可不想跟这种极品打交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徐望归。
当然,直接说去找徐望归,姜二婶第一个就不会同意,不然每个月五十元就泡汤了。
所以她说要回江宁市徐家。
姜二婶眼睛一瞪,正要说不同意。
姜糖立马说:“徐望归的存折就先交给二叔二婶保管吧,我不拿走,你们给我一些票就行。”
姜二婶一听她这话,脸上马上就挤出笑容,“大妹你放心,存折放在二婶这里,二婶一分不花,都给你存起来。”
姜糖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次日一早,姜糖为数不多的行李,左手百炼右手成钢,带着两个孩子坐车到江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