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出车站,来到那块车站前面的地坪,成钢就挣扎着下去,“爹你快放开我,我看到平安了。”
百炼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平安,他跟在一个瘦小的妇人身边。
“爹,你放我下去。”
徐望归和姜糖对视一眼,把两个孩子放下去,叮嘱道:“不能乱跑。”
成钢“嗯嗯”地点头,“我们就去那里。”
他指了指前面的大树。
平安就在那棵大树下。
百炼成钢一扫刚才的萎靡,一下地就像两个小炮仗似的撞过去。
平安正在喝水,眼角余光瞥见两个人影冲过来,顿时被吓了一跳。
手一抖,水壶的水从脖子开始淋下,前面的衣襟全湿透。
他身旁的曾姑姑立马竖起眉毛,伸手猛地拍向平安,把他拍得一个踉跄,“要死啦!衣服都给你糟蹋湿了!”
平安吃痛地微微蹙眉,低着头白着小脸不敢吭声。
成钢见状,顿时冲上前用力一推,“别打我兄弟!”
曾姑姑被推得倒退两步,百炼迅速把平安拉到身后,兄弟俩挡在他身前。
“哪里来的小杂种!”曾姑姑朝他们扬起手。
幸好这时徐望归走到,拦下她就要落下的手,“这位同志,真是对不住,是孩子不懂事。”
曾姑姑是个乡下人,哪里见过徐望归这样高大,又有压迫力的男人,此时被对方挡过的手还隐隐作痛,哪里还敢说什么。
只是硬着头皮说道:“就、就算是孩子,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
成钢拉着平安的手,眼睛瞪得溜圆。
此时听见她的话,顿时鼓起小脸,气冲冲地大声道:“就算你是大人,也不能无缘无故打小孩!”
曾姑姑闻言恼怒地说道:“我是他娘,我想打他就打他,再说了,有哪个当娘的不打自己孩子!”
平安头更低了,手抓着衣角一声不吭,加上他胸前一片湿漉漉的痕迹,看起来很是可怜。
徐望归都没忍住皱了皱眉。
成钢气炸了,他双手叉腰,“你胡说!我娘就不会打我和哥哥,平安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此话一出,曾姑姑立马跳脚,她指着成钢叫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平安就是我亲生的!”
平安猛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看着成钢。
成钢没注意到,还在跟曾姑姑对骂:“不是!你是个黑心后娘!”
姜糖倒是注意到了,随即又听到成钢的话,她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有被冒犯到。
她面无表情走上前,一巴掌拍向成钢后脑勺,“你亲娘也会揍你,给我老实点。”
说着她又看向曾姑姑,“这位大姐,真是对不住。是我家成钢也是心疼你们家平安,是他不懂事,没用对平安的方法。”
姜糖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一团和气的笑,不似徐望归那样气势逼人。
曾姑姑对上她,顿时底气更足了,“谁稀罕你们的心疼!”
姜糖面色不变,依然带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了。”
说完她看徐望归一眼。
徐望归接过她手上的行李。
她则转身把双手伸向百炼成钢,示意他们牵自己手。
百炼犹豫了下,握住她的手。
成钢看看脸色微白的平安,有些纠结为难:“娘,平安的衣服湿了,是我吓到他……”
平安此时的样子无措又狼狈,看起来很可怜。
姜糖看向徐望归:你儿子闯的祸,你来收拾。
徐望归:……
见姜糖确实不想管,孩子又巴巴地看着,徐望归只好对曾姑姑说:“孩子的衣服都湿了,给他换一套衣服吧。”
曾姑姑上前一把拉过平安,“你以为我们乡下人,跟你们这些城里人一样想换衣服就换衣服?平安就这一套衣服!”
徐望归皱了皱眉毛,看向成钢。
成钢也想起平安好像没换过衣服,好像真的就这一套。
他忍痛对徐望归说:“爹,你把我的衣服,先给平安穿吧。”
此话一出,平安难得抬起头,果断地摇头拒绝:“不要,我不要穿你的衣服。”
曾姑姑则眼睛一亮,她当没听到平安的话,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得对,把我们平安的衣服弄湿了,必须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