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嫂子点头:“都是团长,相差不大。”
“这样就算寄回去一部分,你们也不用那么节俭呀。”
齐家就住在隔壁,姜糖也算了解他们的伙食,也就齐兴回来时吃得好一些。
也许是姜糖跟她说徐望归爷爷的事,齐嫂子一时没忍住,也开始吐槽自家的事,“你是不知道,老齐他爹瘫痪在床上,一直都是他弟弟照顾。老齐没办法出力,只能出钱。”
姜糖闻言愣了愣,“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齐嫂子叹了口气,“可不是嘛。”
两人说着话,面也做好了。
这时徐望归回来,身后还跟着吴其祥和金佩。
姜糖本来想问问事情进展,不过念及齐嫂子还在这,她就没问了。
倒是齐嫂子见到金佩眼眶发红,像是哭过的模样,料想他们有事情要谈,便主动提出要回家。
姜糖不好留她,一脸歉意地把她送到门口。
回到屋里,吴其祥抓了抓脑袋,“嫂子,真是对不住,我要向您借用徐团长。”
姜糖看了一眼正在暴风吸入面条的徐望归,“大家都是邻居,你跟徐望归又是战友,说什么借不借的,我们也挺希望能帮到你们的。”
这可不是客套话,姜糖从小就没有父母,很明白那些失去父母的小孩,会遭受怎样的处境。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另一个小孩丢失了。
吴其祥看了眼金佩,为难地说道:“金佩的情绪不太稳定,还要麻烦您帮我看着点。”
听见他这么说,金佩立马激动地说:“不行,我也要去,我要亲自把保国找回来。”
吴其祥赶紧安慰她,抓紧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的身体不好,受不了这样折腾,你就在家养好精,等保国回来了,才能照顾他。”
金佩闻言,怔怔地看着吴其祥,无声地开始流泪。
她捂着脸,不顾形象地蹲下去,“怪我,都怪我,非得带他们去买糖,要不是我……他们也不用遭这种罪。”
姜糖听得暗暗皱眉,怪不得金佩的情绪那么糟糕,原来两个孩子的丢失是她亲手造成的。
时间紧迫,吴其祥不能一直安慰她,只能用求救的眼看向姜糖。
姜糖会意点头。
徐望归正好吃完,连人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匆匆走了。
金佩还在哭。
姜糖拿给她一条干净的手巾,“你冷静一下,擦擦眼泪,不养好精,怎么照顾孩子?”
金佩带着哭腔说道:“保国是我姐的孩子,是我带他和小武去供销社,结果一转身他们就不见了。”
一提起这件事,她的情绪就控制不住,“是我对不起他们,我为什么要带他们出去?”
姜糖见她不接,只能把手巾放到她手里,“我能理解你,但希望你也理解一下我,我从晌午都现在都没吃过饭,现在想安静地吃个面条填饱肚子,可以吗??”
她的语气是征求的,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拒绝。
金佩闻言色僵了僵,眼睛里隐隐透露出一些不可置信。
姜糖只当做没看见,走到桌前坐下。
聊了这么久,她的面都有些坨了。
姜糖没再理金佩,自顾自开始吃面,后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成钢见状,犹豫地问道:“金婶婶,你也要吃吗?”
金佩:……
被母子两这么一打岔,金佩感觉心里的伤痛没那么重了,她对成钢摇摇头。
成钢重新低下头,吸入面条。
姜糖还是在认真吃东西,金佩慢慢收住了眼泪,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泪水,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看向院子外。
徐家院子终于安静下来,屋子内只有从外面传来的虫子鸣,叫声和吃面条的“吸溜”声。
姜糖吃完把碗筷拿去洗干净,回来金佩还是那个动作,没有动过。
对方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姜糖担心她被冻到,便问道:“要不要陪你回去拿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金佩情呆呆地摇头。
姜糖皱眉,“那就先睡觉吧,他们还不知道要几点回来,我让成钢陪你一起睡。”
金佩依然是摇头。
总之很倔强。
姜糖没辙,只能打发两个孩子去睡觉,而她则和对方一起在院子里等。
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才看到车灯不停扫进屋子,没一会儿门外响起车子停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