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沙发的扶手和脚部都有菸灰烧灼的痕跡,若要更仔细一点,从扶手右侧的轻微凹陷可以看出来,那是人的手肘长期压在同个地方时造成的,但这范围太大,先不考虑。?她紧缩着眉,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无端的严肃了几分,?再者,不修边幅是因为他喝东西时,应该常常滴到地上,导致地毯上出现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
江承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你身上有出现什么怪异现象吗??林沫话题一转,将视线投注在江承泽模糊的脸上,可能是他身上还是穿着地一次见面时的黑衬衫,才会导致那截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在林沫眼里显得异常苍白,?我觉得......敌人不会只是让你魂魄与肉体分离那么简单。?
江承泽身体一僵,反射性的将手背到后头,贴近墙面,笑着说道:?什么意思??
林沫见他反应不对劲,知道自己的猜想估计是成真了,暗地里那帮傢伙手段高明,也不知道会下什么咒在江承泽这个倒楣鬼身上。
?好了,别藏了,手上是吧?伸出来。?她从床上站了起来,踩着刚换的绒毛拖鞋,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说到这些稀古怪的事,我是专业的,你信不过我的话,就只能指望我奶奶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怕林沫生起气来又不待见他,连忙顺从的伸出那隻惨不忍睹的右手,没想到一伸出来他就后悔了。
?这还不是大事了?你这是被下了恶咒你知道吗??林沫见到那刺破皮肤肌肤的勾状藤蔓,当即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个咒是剧毒,你每过一天,就会被这穿骨的毒藤缠上一点,等数字到了"0",就会长出一长嘴来,吞噬掉你的魂火,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吞火藤,林沫小时后在古籍里读到过,以活人为药引子,种到人身上不只是肉体上的折磨,还会綑绑着魂魄直到魂飞魄散为止,是最为恶毒的术法之一,发作时间有长有短,长则一年,短则三日,江承泽身上的,已经是十分完整的吞火藤了。
?真是些疯子!疯子!?她咬牙低骂,摊开自己的手掌,捏住两侧眉尖向着中间轻捏,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对上江承泽那双惊恐的眼睛,她又不受控的涌上火气,?你得多疼啊......?
藤蔓会鑽入他的肌肤,撕咬他的血肉,一点一滴的将他体内的魂魄吸食殆尽,那种在皮下涌动的火辣,如火在烧的折磨,得多难受啊。
?没事、我没事!不就是剩二十天吗??江承泽回过来,额角一排冷汗,虽然吞火藤听起来的确很令人畏惧,可林沫这副模样却让他更加在意,?我们赶在那之前解决不就好了吗??
林沫深吸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转身整理行李去了。
就在这时,楼下旅馆大门口,矗立着的女像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对准二楼4号房的窗口,短暂的闪了几秒红光,原来里头大理石眼珠子早被挖了个空,取而代之的,是两颗不明显的微型摄影机。
?老闆......4号房有客人了。?
女人的声音不太清晰,混杂着惧怕的喘息,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听见后,吹了声不着调的口哨,?今天也不是太倒楣。?
?那、那今晚要动手吗??
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骨子里的自卑让她抬不起头来,只见电话那头传来酒罐轻撞桌面的声响,男人深吸一口气后,笑道:?何乐而不为??
东城的夜晚,可是属于鼠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