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瞇起墨黑眼眸,「你敢?」
「阿寧自然是不敢。」我双手撑在他两侧,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身驱,凑在他唇边,娇声道:「阿寧只能日日惹祸,好叫夫君夜夜来我房里罚我。」
他轻笑,驀地,反身而上,我还来不及惊呼,他已经咬上我的唇,又是一阵繾綣缠绵。
温言真没在跟本君客气,折腾到本君连声讨饶才休止。最后我滚到床角,棉被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怨懟的盯着他。
岂料他竟扬起微笑,还刻意揉乱我的发丝,然后一身清气爽的下床,气得我只能咿咿呜呜咬紧棉被。我以为他自个儿出去了,不多时他仪容整齐回到房里,腰带系着云勾玉,一手掀起床幔,把本君从被褥里挖出来。
本君抱住床杆,抵死不从,温言失笑,「你不是嫌身子黏腻想沐浴吗?」
「是啊。」
「那你不出来怎么沐浴?」
我自床幔间隙望去,一大桶木盆满是清水,水面上儿有花瓣飘浮,热气氤氳,显然是刚烧好的。我迫不及待想跳进去,立刻从大红囍被里出来,身上只掛着单薄中衣,腰带松垮垮的掛着,「快叫非离进来帮我——」
本君差点没咬到舌头,颤巍巍地向上瞄,温言面上无甚表情,眼底却有两簇明亮炙热的火苗窜动。
「你说,帮你做什么?」
本君乾笑两声,「我是说,帮我掛衣衫,那衣竿子太高,我手搆不着。」
「不必了。」语毕,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在入水前替我宽下中衣,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本君一泡进那热水里,全身打结的筋骨登时松开,还未叹息,温言拾了张椅凳到木桶旁,拿起浸在水里的白色巾帕,拧乾后就往我脸上抹。我吓了一跳,不敢动作,他的手势温柔却仔细,眉眼鼻樑脖颈,每个角落都不落下。擦完脸,他拉起我一条手臂从指缝开始按摩。
我訥訥的道:「你这是在替我沐浴吗?」
他笑了一声,「要不然呢?难不成我这也是在罚你?」
「你可是吃醋了才如此?」我歪头问。
「我在你眼里就如此孩子气?」
我不语默认。
他霎时沉下脸,继续揉着我的手臂,「不过是个徒弟罢了,再亲暱也不过尔尔。」
我柔声道:「是啊,非离称我为师父,到时回来还得称你一声师丈了。」
他听见此话,暗里微笑。我见他这般偷乐,蠢蠢欲动,伸手搔他下巴,想再嚐嚐他的味道。他却往我肩穴一点,我顿时软倒。
「别闹,这还没洗完呢。」
我瘪瘪嘴,只能攀在浴桶边缘任他摆佈,不得不说,温言按摩的功力堪称一流,本君不是一般的怕疼,他在每个穴位力道拿捏上却恰到好处,特别是方才酸疼的腰腿忽如任督二脉被打通般屈伸自如。我瞧他认真的侧顏瞧得入,嘴上不禁道:「夫君这手法是哪儿学的?阿寧看着可不像第一回,莫是也给哪个花楼娘子按过吧?还是那沉姑娘?」
「少瞎想。」他眼底含笑,「让我如此的,只有你罢了。」
我不信,步步紧逼,「那你这功夫去哪儿学的?」
他把我的腿放回水里,丢下毛巾,戳了下我的眉心,邪魅一笑,「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