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斯一听到『怪物』两字,脸上的表情伴随着疤痕扭曲到了极致,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根前端镶有翡翠的锡杖。01bz.cc
「不准你……张嘴就污辱『』!」
翡翠前端散出了大量诡譎的绿色光芒注入眼前的地表。
接着轰然一声响起,裂开的土地中衝出了无数粗大的尖锐树根,往导师的方向袭去。
「主在上,吾乃您忠实又卑贱的下朴,请赐与我加护之力得以对抗异教之徒。」
眼看树根就要将导师消瘦躯体给刺穿的瞬间,咏唱咒文的效果及时发动,一道无形的墙把导师罩住,树根全被阻挡在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塔洛克斯教的盲信走狗!专门就是为了狩猎不同信仰的人而来的!还给我装成四处游荡的灵能术士!」
手持法杖的司祭语气充满了憎恶,口中不停地咒骂着眼前的导师。
「我只是搞不懂像你这种异端信仰的人,竟然还敢在信奉塔洛克斯辖区的村落里宣扬你所谓的『山』。」
多尔斯露出冷笑的同时,从他身后也传出了吵杂的声响。
声响是由萨丁的村民们所发出,手上拿着削尖的木枪、斧头、锄子,犹如全副武装的居民,正往他们的方向赶了过来。
导师见状点了点头,说出了他已成确信的推论。
「能这么顺利的原因只有一个。萨丁村民们也是共犯,他们原本就知道你所信仰的是什么样的魔物。」
「容我再次向你订正所说过的话,世上可不是只有塔洛克斯这一个主,灵魂仍可以投入其他祇的怀抱,当作是灵魂净化后的归所。不仅如此,他还能给予这破败的小村风调雨顺的祝福,『恩弥狄』是祇,不是魔物!你要是真的为这座村里的人着想,乖乖束手就擒才是最好选择。」
面对多尔斯激昂的论述,导师漠然不发一语。
「司祭大人!」
萨丁村的村长哑着嗓子对多尔斯喊着,身旁不少青年壮丁的村民手上拿着武器在一旁待命,更有几个将手上狩猎用的弓拉满,对准了导师。
「已经动用村内三十多人将他包围住了。」
「非常好!不得让塔洛克斯教的走狗来破坏我们纯真的信仰,擅自打扰、惹怒山的下场,相信您一定很清楚吧?」
「明白、明白!」村长残弱的身躯抖得像是风中的残叶。
「反之,若他能感受到你们虔诚的信仰,要继续这样的风调雨顺自然不是问题。」多尔斯脸上露出邪气十足的微笑。「没让村里的其他人感到怪或不安吧?」
「没有没有,一样是以搜查失踪孩童的名义,在场这些居民也都皈依了山恩狄弥,全是信得过的人。比起塔洛克斯主,我们更希望能受到牠的加护!」
面对村长抖着嗓音的回覆,司祭十分满意地点着头。
「那就好。塔洛克斯的走狗啊……搞清楚了吗?在这里你才是『异教徒』!」
随着多尔斯的一声令下,村民们慢慢地朝导师围过去。
「报上你的名讳吧『异教徒』!我不会立刻就将你杀掉,你那充满罪恶的灵魂,会由我来献给恩狄弥来好好净化的!」
「双手举起!别想轻举妄动!」
村长大吼警告着导师,弓手威吓性的放出一箭,准确地擦过导师灰色的长袍头罩边缘,头罩也随着箭矢的力道往后一带,映入眾人眼帘的是一颗──几乎快要风化的骷髏头。01bz.cc
这是在场包括多尔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消瘦乾枯的面容除了风化骷髏外似乎找不到更加适合的形容词。
稀疏又灰白的头发,深邃又漆黑的眼窝,难到导师的卢山真面目后有些村民甚至胆怯小声地叫了出来。
「听好了。」导师原本缺乏情感的声音,藉由乾巴巴的嘴哩说出,多了一份沉重感。「世上没有任何一人有权力,有能力去限制灵魂的自由,就算是也不行,更别说你这假借的名义收集灵魂的愚蠢之徒。」
「收集人们死后的灵魂加以净化,这难道不就是的职责?我只是代为效劳,并从中拿取些好罢了!」
「不是。绝、对、不是。」这几个导师讲出了深沉的执念。「就算是也没有这种权力,何况是你!」
「哼!真不像是一个塔洛克斯教的走狗会说的话。」多尔斯朝村长使了个眼色。
「就算我说不是,也没人会信吧。」
「最后一次警告!双手举高!别想趁机搞什么小动作。」
村长又一次的警告,令导师顺从地将双手高举。
导师细如乾柴的双手手臂上那满是刺青的纹路,让多尔斯更加确信是塔教的祝福与祈祷文没有错。
但他也发现导师的用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右手里握着什么?」年迈村长的声音难掩紧张之情。「快放下来!」
「慢着!那可能是」
多尔斯还来不及对村民们下达应变指示,导师已经点了个头。
「如你所愿。」
手中一罐小巧的玻璃瓶,就这样从他手中滑落到碎石地上,摔个粉碎。
一篓淡黄色的轻烟从破碎的瓶中窜了出来。
「奈良乃汝之罪人名讳,『武痴』之罪魂啊!请降魂于吾身!」
导师一口气将这如烟似幻的气息吸入自己的体内。
多尔斯认出了眼前导师所施展的降魂术,可是连鑽研「灵魂咒法」多年的他都没办法学会的禁忌咒法。
原本就有想到他并非一般普通的灵能术士,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么『危险』的程度。
「攻击!快攻击他!」
他激动地大喊,牵动了一名村民的经,一松手将手中弓箭飞射而出,直取导师消瘦的头颅。
但就在箭将要射中导师头颅的瞬间,导师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动作避开了这一箭。
他只是稍微侧身稍微挪移了一转,便漂亮地避了开,同时再转身同时右手顺手抄起这隻飞箭。
将他用手「甩」出,不偏不倚回射中刚刚那名放箭村名的肩头。
这一连串流畅动作看不出一点拖泥带水的姿态,甚至能单用一手的力道就硬生生改变了弓箭的轨道,一切就像呼吸这么简单。
但绝不是连走路都摇摇欲坠的导师,有办法做出的动作,何况他身上还揹了个看似十分笨重的麻布袋。
眾村民都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刚到村里来的那位样子弱不禁风的导师吗?
他消瘦如同骷髏的面孔这时却胀满了生气蓬勃气氛,原本无又深邃的双眼闪出的精光彷彿可以瞬间射穿每一位拿着武器对着他的村民。
导师低声一吼将全身重心压低,侧着身子,右手前左手后的摆出一个村民们从来没见过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