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月尴尬地擦干眼角的泪痕,“我没生病,你是来找谢听白的吗?我带你上去。”
这话一出,盛南枝眼底透出几分错愕。
苏景月没有生病?那谢听白昨晚上在这里守的是谁?
“别误会,我和谢听白不是你想象中的关系。”苏景月笑了笑,眸底藏着些许黯淡,解释着:“或者说,谢听白应该要喊我一句嫂子?不过他现在好想还不太接纳我。”
显然,后面那个他,另有其人。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苏景月浑身弥漫着挥散不开的愁绪,像是江南雨巷三月的细雨。
盛南枝怔愣在原地,表情有些木讷,“嫂子?”
苏景月:“恩,我喜欢陈宿黎,谢听白和他大小一起长大,关系和亲兄弟也没差。”
盛南枝心中一直以来的猜疑和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可她的心愈发往下沉,没有升起半分愉悦。
即使谢听白和苏景月没有关系又如何?他从不解释,不就是因为他从来都不在乎自己么吗?
“谢谢,不过我还是不上去了。”
“你真的不上去吗?谢听白还在楼上。”
盛南枝自嘲着漫笑出声,“不去了,昨晚有人拍到谢听白在医院,狗仔估计在医院门口蹲点,你们小心点。”
苏景月蹙着眉心,犹豫着叫住她,“真的……不上去看看吗?”
盛南枝抿唇,轻轻地摇了摇头,“没必要。”
她是喜欢谢听白,可是喜欢的太累了。
盛南枝毫不犹豫地转身,因为重度痛经四肢有些脱力,眼前时不时闪过黑色重影。
盛南枝才走出没几步,忽地半倒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地板,凝脂般的手死死捂着肚子,手背都是青白的。
苏景月瞳孔紧缩,快速上前,手掌拖住盛南枝后脑勺,掌心无疑擦过她的脖颈时,方才发现盛南枝居然一身冷汗。
可刚才谈话,她一声不吭,笑的风轻云淡。
“盛南枝!盛南枝!没事吧?”
“医生!医生!”
苏景月环顾四周,正欲找人帮忙,旁边蹿出来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
盛北淮眼底淬着寒霜,几乎是从苏景月怀里把盛南枝抢了过来,因着谢听白的缘故,对苏景月也没有半点的好脸色。
“我姐有我,用不上你,别跟上来。”
“也别告诉谢听白。”
盛北淮手臂穿过盛南枝的腿弯,轻易就把人公主抱了起来,直冲住院部楼,往妇科门诊去了。
门口处,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
金色的光沾染在两人的四周,蒙上了一层珠光。
苏景月凝视着两人的背影,莫名有种感觉,谢听白一定会后悔。
苏景月回到病房时。
陈宿黎靠在床头,左手端了碗粥,右手持着调羹在碗里轻轻搅拌,见到她回来温润笑笑。
态自然,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和从前无数次一样。
他指了指床头柜,声音很好听,像是山涧清泉,清凌凌的,“吃早餐吧,你最爱吃的馄饨。”
苏景月没回答,反而是直直看向谢听白,“我刚在楼下碰到盛南枝了。”
谢听白刷手机的动作停滞住,“哦,她来干什么?”
苏景月暗暗打量着谢听白的情,道:“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好像肚子不舒服,走路都还晃晃荡荡。”
谢听白嘴角抿直,手臂肌肉紧紧绷着,憋出来一句,“哦,在医院就该去找医生。”
“恩,你说的也对。”苏景月耸了耸肩,又接着说,“她刚才在一楼晕倒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身边也没个人。好在反正在医院呢,出不了什么事。”
谢听白眼皮跳了一下,犹豫后还是起身了,“我出去上个厕所。”
陈宿黎望着谢听白的背影,“景月,你说听白对盛南枝有意思吗?”
苏景月嗤笑了声,摘下口罩,“他那臭脾气,要没点意思,刚才会出去?”
陈宿黎无奈摇头,“可听白这性子……”
苏景月双手环胸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陈宿黎,意有所指“你好意思说他?谁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陈宿黎咳嗽两声,战略性接着喝粥。
见他接着逃避,苏景月索性在床沿边坐下,清冷的眉眼间满是固执,字字铿锵,“陈宿黎,我们结婚吧。”
陈宿黎手指一顿,调羹滑落掉在碗里,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眼躲闪着避开,温柔着道:“阿月,你又开玩笑了,馄饨再不吃就凉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