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光让人发昏。
她的睫毛翕忽,嘴角微微地抿起。
无论真相如何——
原莺的眼睛发亮:“老公。”
何宴蹙一下眉:“你发什么疯?”
原莺:“单押了呢。”
何宴没耐心和她瞎扯, 把赖在怀里不走的小姑娘扯开。
原莺受伤:“你就这么对我。”
何宴眯起眼睛:“你信了?”
“……”原莺愣在原地:“啊。”
他扯了下唇角:“笨。”
电梯停在十二楼。
原莺的脑子也停了。
等一下。
该不会——她又被耍了吧!
原莺趴在电梯门边面壁。
她费劲地回忆,贺知宴的遗照和何宴的长相——
似乎不是很像。
“……”
完蛋。
真的不像啊。
照片她记得清楚,尤其是系到最上的一枚纽扣。
原莺倏地直起身。小跑两步, 绕到何宴的前面——松两枚的衬衫领口, 敞开一截削挺的锁骨。
哪里禁欲了?
而且——她眯着眼睛比对, 何宴更高、身形更清癯,脸也瘦削些。五官她没法说位置一不一样,打眼望过去,就是和记忆里的遗照对不上。也没什么桀骜不驯的叛逆采,反而, 一直都惫懒地垂着眼,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他还撩一眼:“核对完了?”
“……”
啊啊果然又被骗了!!
原莺游魂似的飘进了他的房间。
何宴脱下大衣, 搭在沙发上。向她瞥了一眼:“拖鞋。”
原莺的眼仁缓慢地转到茶几底下,一双白色的棉拖鞋上。
她没动。
眼睛一闭,双手交叠地躺在沙发上。
何宴撩起眉:“干什么?”
原莺幽幽地说:“我在转生。”
他好笑:“知道丢人?”
原莺怒:“你干嘛骗人!”
“不是你说的吗,”他在吧台接了一杯水,复述她的短信:“酷炫一点。”
原莺跺脚:“那你装他干什么啊?”
何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水:“这家酒店是贺家的。”
原莺不明白:“那不是更容易穿帮吗?”
何宴:“贺知宵雇你们去哭丧,是既要给他父亲做面子,又不想声张。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死讯。而他父亲常年在小秋山清修,不管事,自然也不会传出来。”
她问:“其他叔叔婶婶……”
他冷笑一声:“他们都要靠贺知宵吃饭,谁敢多嘴?”
原莺听得兴致勃勃。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换了个新问题:“你那张卡哪来的?
走的时候她瞄了一眼。
一张烫金黑卡。它被主人抛在地上,于是所有人都对着地板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