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那就好。”
“嗯?”原莺好他这一句:“我们等下还有事吗?”
贺知宴:“有啊。”
原莺:“什么?”
他挽起一褶衣袖,露出清癯的腕骨。拉开车门,等小姑娘钻进去了,他回到驾驶座,阖严车门,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回去弄你。”
原莺的脸腾地红了:“你能别讲得这么直接吗?”
他们刚才差一些擦枪走火。
往常都是平着进出,今天从超市回来,大概有了保护措施,他肆无忌惮。站着抱起她,而此前,在温泉屋里与他头尾摩挲过的人,也并不抗拒,撑开绵软的红色臂膀。
怀抱窄窄的,只够搂住他上翘的脑袋。
紧跟着,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
贺知宴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问:“干了吗?”
搭在小人身上湿哒哒的布料早已经被风凉。
小人张嘴咬住他。
黏腻微烫的口水又沾了过去。
贺知宴抽回手:“嘶。”
原莺:“你嘶什么?”
贺知宴:“她还会主动咬人呢。”
原莺整个人如熟虾一般缩在车门边,恼:“你别碰她就不会。”
“是,”他一边开车,一边又去逗:“可能见到同类就不怕生了。”
“喂!”
“这么凶?”方才的小人一口咬住他两根手指,恨不得绞断。贺知宴的眉心微微蹙起,脖上绷起隐约的一道青筋,他沙哑着声:“吃我的喝我的,吐了还是我收拾,还这么凶?”
原莺嘟囔:“哪里吃你的喝你的了……”
贺知宴:“之前不算磨牙?”
原莺:“磨牙?”
贺知宴:“磨牙饼干,给小孩子吃的。她不就天天吃吗?”
原莺:“她不想吃你也强行喂。”
贺知宴:“长身体的时候。”
他又伸手去抚摸小人,没两下,他意味深重地盯着原莺:
“……又吐了。”
原莺急:“你能专心开车吗?”
“小孩子不乖,是不是要管教一下?”
“才多大呀,”她已经适应了这套语言体系,顺着他胡说:“你要容忍她。”
贺知宴浑当没听见,抬手打了一下她。
小人害怕地抽搐起来。
原莺都要哭了:“你打她干嘛呀?”
“你哭什么,”他停下车,去哄着吻她的眼睛:“宝宝,她高兴着呢。”
原莺嘟囔:“哪里高兴?”
贺知宴:“她一高兴就吐,是不是?”
他特意低下头去问。
小人害羞地闭上嘴巴。
原莺戳了戳他的胳膊:“回家啦。”
“嗯,”贺知宴下了车,短短几步路也要把原莺抱起来。他心里有杆秤,绝不厚此薄彼,腾一只手照顾跟着的小人,轻轻摸她的脑袋。原莺把脸埋在他肩窝的那块隐秘地里,直到进了家门,两只养得水润雪白的兔子也跑来迎接,被贺知宴一把拎住,挨个儿亲了亲,“家里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不省心。”
原莺委屈:“丢也不好丢呀……”
贺知宴哑声:“我也不舍得丢。”
下雨,小人跟套着雨衣的玩具一块儿在泥地里打滚。
不知道怎么就抱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