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枝闭着眼,装作睡着了的模样,裴砚浑身炙热却不敢随意动一下,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她还在用药,虽有别的法子,但他不想再惹她生气了。
毕竟这种事,他是希望她同样能觉得快乐。
马车在惊仙苑前停下。
裴砚伸手把林惊枝抱下马车,朝林惊枝道:“你先去休息。”
“我去书房。”
“好。”林惊枝轻轻点了点头。
外院书房。
裴砚端坐在书案后方的黄花梨木交椅上,冷冷盯着恭敬站着的山苍。
山苍面色微凝:“主子。”
“据暗卫汇报的消息,从崔家离开时,悄悄跟在我们马车后方的人,是沈国公府的侍卫。”
“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书房内,静得有些吓人。
裴砚冷白指尖端着书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慢慢抿了口:“今日去清河崔家的花宴,沈家去了几人。”
山苍道:“今日只有沈太夫人去了,崔氏是沈太夫人的娘家。”
“当初崔家想娶沈家大姑娘为长孙媳。”
“后来不知怎么的两家婚事作罢,所以沈大姑娘今日称病没去。”
山苍语略微一思索,继续道:“不过今日沈太夫人回府时,沈家家主沈樟珩有亲自上崔家接人。”
裴砚眸色冷得厉害:“我们暗中探查沈家的事情,被沈樟珩发现了?”
山苍心中一紧,慌忙跪了下去:“属下不知。”
“但属下所管辖的暗卫营死士探查沈家,并未出现失误。”
裴砚放了手中茶盏,起身走到窗前。
这时候,书房外的天色已经黑透,廊下灯笼摇曳,四周都冷得厉害。
“继续暗中关注沈樟珩,是否和月氏白玉京还有联系。”
“若有不妥,立马汇报。”
忽然,裴砚心下一动:“沈家那个婆子,近来可有怪异之处?”
山一愣,赶忙道:“沈家养马的那个婆子,从回到汴京后,并没有任何不妥。”
“沈大姑娘,除了骑马出门会去马房一趟,私下不见她和婆子联系。”
“嗯。”裴砚挥手让山苍下去。
他负手站在窗前,近来脑中又总是出现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场景,每每梦中浮现,他一睁眼又什么都没了。
不时心口痛的毛病,却一日比一日更为严重。
私下也找楼倚山看过,并未中毒,楼倚山还嘲讽他也许是心病。
夜里。
裴砚回去时,林惊枝已经用过晚膳睡下。
自从用了那药后,她常常嗜睡。
孔妈妈见裴砚进来,浑身透着冷意。
鼓起勇气问:“郎君可用了晚膳。”
裴砚视线落在林惊枝睡得有些粉扑扑的脸颊上,本下意识想要否认的他,朝孔妈妈点了下头。
“未曾。”
孔妈妈愣住,少夫人和郎君之间的相处,看似亲密,却始终有着隔阂。
孔妈妈在林惊枝身旁也伺候了大半年了,从未见过她亲自伺候裴砚穿衣,连荷包绣帕都没亲手绣过,更别说给他留晚膳,或者是嘘寒问暖了。
“老奴去小厨房,给郎君做些吃食送来?”孔妈妈小声问。
裴砚想了想吩咐道:“我记得你们少夫人,夜里总要喝一小碗牛乳羹再去睡。”
“孔妈妈给我准备一碗同样的牛乳羹就可。”
“是。”
孔妈妈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裴砚并不爱甜食,牛乳羹撒了金桂和蜂蜜,香甜可口还带着牛乳香。
裴砚吃了一口,微微有些蹙眉,并不像那日从她口中尝到的味道那般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