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
“梁西闻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你的后半辈子托付给我了,”阮念胡言乱语着,“虽然我也一身缺点,但我还是愿意对你负责的,梁西闻,我虽然才二十三岁,但我保证,我不会对你犯原则性错误。”
“……”
“你说总得从一句表白和一束花开始,我现在没有花,”阮念摸摸口袋,摸出来一枚易拉罐拉环,她举着拉环说,“梁西闻,你愿意当我十一小时的男朋友吗?”
梁西闻哑然失笑,她是有点醉了,也是,百利甜酒是有后劲的。
梁西闻抬起左手的小指递过去,“愿意行么,十一小时后,你这男朋友就持证上岗了。”
阮念认认真真给他带上,“婚戒我也过两天去给你买。”
梁西闻看着她这认真的表情,没忍住将她揉进怀里。
晚风吹着,梁西闻只是抱着她,阮念有点不太老实,身子晃了晃。
梁西闻也就由着她晃来晃去。
——好像这样也会很满足。
阮念闷在他怀里,声音飘飘地哼哼说,“我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狗,每分钟都想亲你三千两百万次。”
“傻。”
“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狗……”
“……”
“每分钟都想亲你三千两百万次。”
“说好明天的。”梁西闻笑着提醒她,难得跟她幼稚下去,“明天让你亲三千两百万次行不行。”
阮念哼哼一声,还是抱着他没松手。
梁西闻忽而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夜晚。
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柔软,若有似无,时光仿佛在怀中缓慢的流逝,以前总觉得过往的三十三年人生是无趣寡淡,现在却也觉得——这样的时光慢慢,好像有些爱在缝隙里生长。
他喜欢这样的片刻。
亲密无间的拥抱,毫无逻辑的呢喃里也藏着一点浪漫的告白。
被喜欢的人温柔真诚的注视。
被她依赖地拥紧。
“像两只流浪缺爱的小狗,”梁西闻说,“在夜晚一起回他们的新家。”
阮念笑起来。
梁西闻垂眸看向她,她的眼睛像是与月光重叠,他的心里好像藏起一串风铃,她眨眨眼睛,风铃晃动,一声一声,晃出她的名字铺满心间。
“念念。”
“嗯?”她拖长调闭着眼睛应。
“好像不能只是心动了。”
“那你就顺其自然好了。”
“可以吗?”
“可以啊,”阮念说,“我好像也是。”
“以前别人都说我,像夹在汉堡里的生菜,不怎么干脆,也没什么风味。我能想到的爱,可能只是存在于生活里……”梁西闻垂着视线,安静地抱着她,下意识地将她更拥紧一分。
“可是没有生菜的汉堡就没有汉堡的灵魂,”阮念合着眼睛静静地抱着他,跟他一起胡言乱语,“你是生菜,我喜欢吃生菜。”
“……”
“梁西闻,我也没什么文采,就……可能我们之前的生活都不算完美,但生活本来就没有固定的形状,我们结婚了,这条路大概是空白的,我们可以今天晒晒太阳,明天种种花,后天听你弹弹琴,然后安排一个休息的季节……”
梁西闻轻轻偏头,像是偷偷地,很轻的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两人在马路边儿上很单纯地磨蹭了一会才上车,阮念倒是不困,就是头有点轻,这还是她人生里头一回喝酒。
车里安安静静,梁西闻的手机响了一回,阮念帮他拿起来看,看到备注,她清醒了一点儿,“是老宅。”
前方正好是个红灯,梁西闻停好车才接。
“梁先生,老爷子高血压不太舒服,家庭医生过来了,您要不要过来看看?要不要把老爷子送去医院?”
打来这通电话的是林姨,她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显然有点没了主意,老爷子要是倔起来,谁的话也不听,除了梁西闻的。
梁西闻几乎是老爷子带大的。
梁西闻稍稍一想便也猜得到。
百分之九十是梁赫谦。
也就他才能把爷爷屡次气的不轻。
果不其然,林姨接着说,“赫谦还在这。”
梁西闻也知道梁赫谦的性子,他说,“等会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