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梅,“是张敏告诉我的,阿丽是张敏的朋友,我原来吃了阿丽的烤鱼也拉了肚子。”
花白赖,“谁是张敏?”
不知怎么的,李克梅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于是他开始给眼前蹲着的花白赖讲述他那苦难的命运,还有那始终摆脱不掉的咀咒,李克梅一边自顾热烈的讲述着,一边任热泪尽情的流淌过脸庞。
在倾诉完之后,李克梅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举枪对准了花白赖。
花白赖一下子跪倒在地,他连连祷告磕头,恳求李克梅不要杀他,“兄弟,你的痛苦我完全能感同身受,因为跟你一样,我也是个苦命的人,你看,我还借电话给你,还借你二百块钱,如果你实在拿不出来的话,那二百块钱我就不要了。”
禁不住哀求,心肠一软,李克梅挥手示意让花白赖走。连屁股都没擦,提上裤子,花白赖一溜烟的跑出了树林。
在目送花白赖离去之后,李克梅又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恶臭飘飘渺渺的一阵阵袭来,看着花白赖留下的那几大滩杰作,他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天空中那弯皎洁的明月,李克梅站在那儿独自遐想了一会,最后,他把枪放回坑里,再埋上沙子,然后走出了那片树林。
月光映照着广袤的天涯岛湾,在魅影重重的沙滩上行进了一会,李克梅回到了海坡村,可等他刚走到他旅馆房间的门口,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把他扑倒在地,然后又给他戴上了手銬,在把房间细细搜查了一遍后,他们把李克梅带离了旅馆。
从房间的猫眼里,花白赖目睹到了李克梅被押送走的那一幕。
现在,该轮到我粉墨登场了。
从房间的猫眼里,我目睹到了李克梅被押送走的那一幕,过了好长时间,我才从惊吓中恢復过来。
躺在旅馆的床上,我开始回想李克梅先前在树林里讲的那些曲折离的故事,什么张敏、埃尔伯、王基恩、大革命、小英雄大闹西京城、帝国,说实话,直到这个时候我依然认为那些故事全都是些酒醉之后的譫言妄语。不瞒大家,在看到李克梅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智很不正常,他形容憔悴,情淡漠,明显就是受过刺激的样子。可是,那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后来我心里就开始惦记那把枪,我很想知道那把枪是不是真的,我清楚的记得,先前那几个便衣并没有从李克梅身上搜到枪。
出了门,借着月光,我又摸索着来到了那片古墓所在的林地。
巡视了一圈,参考先前我渲泄留下的标记物,再依据李克梅当时的方位,我大致设定了一个区域,然后我就用双手开始奋力刨挖沙子,没一会,我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那把手枪,天呐,居然是个真傢伙。我继续奋力刨挖,很快,我又在坑里刨出了一个移动硬碟,看着那个硬碟,我热血賁张,想起先前李克梅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居然在那片阴森森的墓地里咯咯的笑了出来。
走出那片林地,我把枪拋到了大海里,然后回到小旅馆,把移动硬碟接到我的电脑上。只是大致流览了一下,我就清楚的意识到,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呈现在我的眼前。
第二天一早,结清了小旅馆的费用,我携带行李来到了天涯岛汽车站,但在临登车前,我突然有了个主意,于是我把行李寄存在车站,然后搭乘班车来到了海角镇,找到了张敏的那家超市。从外面向里看去,整个超市只有收银台那儿有一个女人,我猜她就是张敏。
径直走到收银台,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我突然很想笑。
收银台前的这个女人正在嚼檳榔,被檳榔鲜红的汁液所渲染,这使得她一张一合的嘴看上去就像是血盆大口一般,看上去有些瘆人。
我不禁有些感概,这天底下的咄咄怪事真是无不有,说实话,眼前这个嚼檳榔的女人确实有些许风韵,但也仅此而已,完全看不出她还有什么特别魅力之处,可是,她怎么就让李克梅爱的发狂,爱的要死要活的,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嚼着檳榔,女人很不耐烦的问道,“要买什么?”
我,“有件事要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张敏吗?”
嚼檳榔的女人,“是的,我就是。”
我,“是这样的,昨天是不是有个叫李克梅的男人来找过你。”
张敏,“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和李克梅在海坡村住一个旅馆,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我们却一见如故,他给我讲过一点你们之间的故事,我一点都不夸张,我真的还没见过天底下比他更痴情的男人。是这样的,昨天在见过你之后,李克梅回到了海坡村,然后一口气喝了三瓶酒,最后因为酒精中毒,他被送到304医院抢救,在我送他到医院的时候,虽然他已经完全昏迷,但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呼喊你的名字,说什么我心爱的女人拋弃了我,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
终于,这个一脸市侩相,起初还很不耐烦的的张敏哭了,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她的眼泪一颗颗流了下来,把她的妆容都弄花了。一边抽泣,张敏一边说本来李克梅早就该来接她,但李克梅突然有好几个月没有消息,所以昨天她很生气,然后她就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见李克梅。
我赶忙安抚道,“幸亏我发现的及时,现在他已经过了危险期,今天我来找你,唉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是不了解我的为人,不瞒你说,为了朋友,即使是素昧平生的朋友,我也是愿意倾尽我的所有来帮助的,多少年来我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问题是我现在囊中羞涩,再也拿不出治疗费用,实在没办法了,我这才厚着脸皮来找你,看你是不是能看在你们过去情谊的份上,救救急,当然了,如果你实在拿不出来的话,也不要勉为其难。”
二话没说,张敏拿出了收银机里的三千多块,担心不够,她又从手机里给我转了一万五千元。我说要不要写个借条,张敏一边使劲拉下超市的卷帘门,一边生气的催我赶快回去,“你告诉李克梅,就说我爱他,让他一定要等我,我现在回家准备一下,呆会我就去304医院找他。”
本来我是想拿了钱一走了之的,但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禁不住心里的好心,于是我从海角镇直接来到天涯岛304医院,躲在医院对面的公交月台。一个小时后,我看到张敏拎着个大皮箱从的士上下来,然后急急的进了医院,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又满脸愁容的拎着皮箱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那天,站在医院大门口,张敏焦急的朝大街上四处的人群张望着,搜寻着,后来,她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说实话,张敏那落寂的身影还真让人有些心疼,我当时很想走过去安慰安慰她,不过好在她哭了一会后,又拎着皮箱坐的士走了。
看着的士朝海角镇的方向渐行渐远,我松了一口气,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稍那么一撩拨,她们就衝动的像火烧火燎的,唉,人世间的感情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回到天涯岛车站,取了寄存的行李,又重新买了票,我坐上了长途汽车。
汽车在天涯岛湾疾驰,看着窗外急急退去的椰林,我浮想联翩。此刻,李克梅和张敏的情感纠葛已经困扰不到我,现在,我一心想要成为世界首富,并且最终要创建一个帝国,帝国的名字我都想好了,非常的励志,就叫花白赖帝国。用手摸着藏在裤襠里那鼓鼓囊囊的沉甸甸的硬碟,说实话,我认为梦想并非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