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单根本不曾被人篡改过。
那一刻,程戬的世界天崩地裂。
“程戬,你曾说过你相信我。”碧泞留意到程戬不知是因为伤口,还是陷落在回忆中而泄露出的痛苦之色,她不是会揭人伤疤的个性,但不代表她不会那么做。碧泞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打开了门锁,“可你没能真的做到。”
“你还要我怎么做才算相信你呢?”程戬被碧泞的话击昏了头脑,口不择言,“你可以为了日本那小子瞒天过海,让我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作为你丈夫的我是什么感受?”
程戬怒火中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全部都顾不上了。
他掀开被子果断下床,在碧泞被他的话震慑,呆愣在原地的同时,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
颅顶在瞬息间感受到程戬炽热的呼吸,碧泞到这时才意识到,她的卧室太小了,小到受了伤的程戬,都能在几步内将她困住。
程戬双手撑在门板上,将碧泞桎梏在自己怀中,狠狠道:“我不管你和我结婚前,在源家和那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我统统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为什么当有人误解你、甚至是你的亲生父母都不相信你的时候,你没有据理力争,没有把你的清白清清白白地揭露出来!”
“我更在意的是,当我拼尽全力想要查明真相,甚至守在陆淇蓝身边探寻蛛丝马迹,最后却被发现了你和今川孝垣的过往的陆淇蓝胁迫跟你提离婚时,你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把我推开了。”
既然碧泞率先撕开了伤口,程戬索性就将心底的裂痕撕得再彻底一些,大不了就是粉身碎骨,再次被她的无动于衷击穿,他也得受着。
“程戬,”碧泞在他的话语中,倏忽意识到了一件事,“所以你知道我和小垣曾经被一起软禁在源家的事?”
程戬冷笑一声,“我不但知道,甚至比陆淇蓝还更早知道。”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忘了,不重要。”
碧泞捕捉到他闪躲的情,结合他无处躲藏的怒意和提到小垣时迸发出的醋意,她锲而不舍地追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小垣在奈川源家发生的事的?!”
程戬沉默。
这件事他本来打算这一生都守口如瓶。
却终究败在了碧泞渐渐蓄起泪意的双眼中。
“程戬……”她开口,却带着哭腔,“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很重要。”
程戬心疼地捧住碧泞的下巴与她对望,他长久掩埋在心中的秘密,终究还是见了天日,他悠长缓慢地轻轻叹了一息——
“四年前,我们结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