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明说:「如果我说,你前夫可能是杀了我未婚妻的兇手,你相信吗?」
「我其实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谁了。」
许是,内心深处早就把马益贤当成了犯人,听见这番话时,竟一点也不觉得讶异。
但是,这依然没解除我的困惑,更对我拿回照片没有帮助。
于是,我又问:「你未婚妻怎么死的?」
王嘉明搅着溶化的冰淇淋,眼沉了许多,「她『被人』用塑胶袋套头闷死了。」
「你怎么确定兇手是我前夫?」
「警方说她是自杀身亡。但我们再没多久就要结婚了,她怎么可能在婚前拋弃我?我不相信警方的说词,一直在找线索证明她不是自杀……后来,在一些多话的邻居口中得知,你前夫频繁跟我未婚亲通联,我才决定找上他的。」
王嘉明抱头自责,即使看不见他表情,也能知道此刻的他是抱着什么心情在讲述过往。
外遇这种事,无论是主动方,还是被动方都免不了落人口舌。
人们在女性身上贴上「淫荡」、「怎不去当个任人骑的妓女」;男性则要忍受像「经济不如别人,难怪女朋友跑了」、「好大一顶绿帽」等。
这种话讲多了会闹出人命的。
不过,如此一来,王嘉明岂不有了杀害马益贤的动机?
「王嘉明……」我将双手摊放在桌面,身子前倾了些,「马益贤是你杀的吗?」
「学姐,你相信我,案发当时我跟你都在出任务,有不在场证明的!」王嘉明没料到我会反将他当成犯人,慌地抬起四根手指发誓。
虽然他有充分动机,但我知道,案发当时他身旁还有两名员警跟着,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我挑着眉头,回到原位,「你怎么把他约出来的?」
王嘉明说:「我告诉他我想了解保险,约他出来见面。一开始他还挺客气的,直到我提起我未婚妻的名字,他突然变了脸、藉口走人。也因为走得匆忙,忘了带走笔记本,我觉得里头可能有什么线索,就顺手带走了。」
「后来呢?」
「后来,我找到了你,潜伏在你身边,再次听见他名字时,就是去警局带走你的时候了。」
我又问:「你不觉得,我前夫跟你未婚妻的死有些异常?」
王嘉明毫不质疑地点头,「都像找不到理由的自杀案。」
冷去的咖啡变得酸涩,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嚥下。
无论王嘉明是否将马益贤当成犯人,对我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我该怎么取得照片?
用这位隐藏的第三者做为藉口,令柳如静自己来委託我吗?
我摇头打消念头,万不得已决不出此下策。
「我前夫自杀当晚,他曾传了一则讯息给我,内容表示『杀我的人就在你身边』,或许是『嫌疑犯』为了故弄玄虚而传来的……」
既然各有目的,我也不多隐瞒,和王嘉明共享情报。
「我们可以钓出她的存在吗?」王嘉明似乎看到了明灯,双眼亮了起来。
我冷不防泼了他一桶冷水,「可惜,我的手机中毒,聊天纪录自己删除了。」
王嘉明拧了拧眉,借了我的手机去,不过一会儿,他便翻出那则本来应该消失的聊天纪录。
「你怎么做的?我记得它前几天还搜不到啊!」
「学姐,你是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