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说,“你钱包贫不贫我说不好,但你这张嘴确实够贫了。”
总之,不管是钱包还是嘴巴都很贫的姜乐忱,公交转地铁,地铁转电动滑板车,穿过臭气熏天的小河和永远在挖坑铺管道的破路,一路疙里疙瘩地骑到了公司大门口。
车子在路边一停,工卡一刷,姜乐忱晃晃悠悠就进了公司。
公司前老板带着几个高层跑路了,剩下的都是些虾兵蟹将。顾禹哲直接带着自己的团队入驻公司,给这间小公司来了一次大换血,姜乐忱走进公司时,放眼望去全都是陌生脸孔。
好在前台小姐姐没变,见姜乐忱来了,冲他挤眉弄眼,告诉他团里其他人早就到会议室了,所有人都在等他。
姜乐忱:“!!!”他震惊,“每次练习的时候他们都迟到,怎么这次来得这么早?”
前台小姐姐:“毕竟是新老板上任第一天嘛,总要给顾总留个好印象。”
姜乐忱琢磨了一下,别人早到会留下好印象,那他晚到不就只剩下坏印象了嘛!
他低头看了眼表,公司说两点半开会,现在才两点二十五……他明明没迟到,但是和其他人一比,他就成了那个不上进不奋斗不守时的那个。
这叫什么,这就叫恶性内卷啊!
姜乐忱:“呵!”
不上进不奋斗不守时的姜乐忱,毫无愧疚心地走进了会议室。
果然,会议室里已经基本坐满了,小伙子们挤挤挨挨,都在低头玩手机,听到门开了,忙抬起头看过来,见进门的是姜乐忱而不是新老板,他们又不感兴趣地低下了头。
姜乐忱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想看看少了一个之后的hot boys0还剩下几张熟面孔,结果发现……他认识的只有一个人。
没办法,他们团以前可是有0个人,而且来来走走反反复复,每个月都有人退团有人入团,他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的脸和名字?他在团里五年,认识的人不超过两只手,聊过天、能称上熟人的那就更少了。
姜乐忱直接坐到他唯一认识的那个队友身旁。
“噗呲噗呲,”姜乐忱一边说话,一边把胳臂肘挂在了对方脖子上,“桂桂子,你啥时候到的?”
被称为“桂桂子”的棒球帽少年扔来一个眼,一只手握住姜乐忱的手腕,咔吧一下就把他的胳臂扭了过去。
姜乐忱:“疼疼疼!”
队友:“我叫什么名字?”
姜乐忱:“……闻桂。”
闻桂:“那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乐忱没好气地说:“我叫你祖宗。”
闻桂斜睨了他两眼:“嗯,我的好孙子。”
“……”小姜同学吃瘪。
他们团里有0个小废物,小姜同学凭着元气活泼永不落山的阳光少年感,混成了这个团里最红的那个(最红=微博粉丝两万二),闻桂的人气和他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姜乐忱偶尔(偶尔=一只手数得过来)能收到女粉丝给他发腿照,闻桂只能收到男粉丝给他发【哔——】照。
没办法,谁让闻桂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丹凤眼下一点泪痣,就算是用眼剐人都跟暗送秋波一样。
这么张脸,放南韩能以脸蛋天才的ttle原地出道,但是在东五环,再漂亮的天使也只能和他一起踩共享单车。
闻桂比他小三岁,也比他晚三年入团。闻桂入团的时候十七岁,姜乐忱二十,公司有意把双门面凑成一对炒炒cp,私下叮嘱让他们多多接触,恨不得让他俩睡在一张床上。
姜乐忱没所谓,这年月哪个男团不卖腐啊,和漂亮弟弟卖腐,总比和队里剩下的歪瓜裂枣卖腐要好。
但那时候闻桂是个未成年小直男,他和公司提出严格抗议:“我是为了舞台来的,不是为了‘红’来的!我绝对不走卖腐这种歪门邪道——除非我当!”
二十岁的姜乐忱:“我的好弟弟,你照照镜子,就你这张脸你还想当,卡哇吧?”
“那你怎么不照照镜子?”十七岁的闻桂分毫不让,“你对外狂吹少年感,等你被我了,就可以直接变少妇了!”
“……”
总之,最后俩人没炒成cp,倒是处成了好闺蜜,呃不对,是好兄弟。
好了,时间线跳回现在。
会议室里,姜乐忱勾着闻桂的肩膀,小声问:“不提那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新老板叫咱们开会,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闻桂压了压帽檐,语气平平地说:“谁知道什么事?总之不会是解约。”
那倒也是,该解约的都解约了,该滚蛋的都滚蛋了,剩下他们这十个人,要团魂没团魂,彼此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提溜起来站一排都不一样高。
姜乐忱抖着腿,小声嘀咕:“说不定解约反而是件好事呢。”
闻桂:“怎么回事,你这个乐天派也有犯愁的时候?”
姜乐忱:“桂桂子同学,我是乐天派,不是缺心眼。”
闻桂:“真的吗?我不信。”
……靠,这臭小子好欠揍啊!!!!
姜乐忱的屁股还没坐热,很快,会议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了。在看到门外那几道人影时,原本坐在会议室里的十个(残留)男团成员全部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看向了为首的那道高大身影。
大门外,顾禹哲身着一套量身定制的铁铅色西装,勾勒出颀长挺拔的身材;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向后梳拢,毫不遮掩地暴露出眉宇间的野心与考量。
他用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扫过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然后轻轻颔首:“坐吧。”
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