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我将来当真成了尹祝的妻子,照你这般不安分的妾,我倒是还能替尹祝分忧,好好管教管教。”
她将妻子说的重,徐阮意听罢,倒真是没有做戏,脸白了白。
她有些后悔今日的失策,这苏苑音当真不是面上看去的那般好欺。
城外苑马寺,萧阙同人跑了几圈马,只觉得这四处围上栅栏,狭小闭塞,半点没有在梁州没有拘束来得自由,于是兴致缺缺的下了马。
二皇子萧旼见状也一同跟拉过来走至他身侧起哄:“怕不是这几日都流连风月场所,身子虚得厉害?”
萧阙听罢勾起好看的唇角,也同萧旼打趣道:“却是比不上二皇子多矣。”
“阿阙你可别坏我名声啊,我可是连正妃都还没立下呢。”
二皇子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又道;“那个苏姑娘模样当真是生的标志,只可惜早早就同清肃伯家那小子订了亲,不过你是不是早就瞧上人家了在这不好意思承认呢?”
萧阙闻言,不屑的勾勾唇,一脸玩世不恭样。
“像个木头一样有什么好喜欢?不如待会儿你同我一道去怡香院,我叫你好生瞧瞧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打住打住。”二皇子赶忙制止。
“不过你都回上京这么久了,当真不进宫去瞧瞧芸贵妃么?”
萧阙嗤笑,仍作没心没肺样,用修长劲瘦的手拍了拍衣角,不以为意道:“有什么好瞧的,届时她寿辰不就见着了。”
二皇子听罢,眼底闪过一丝诡秘,复而又色如常,只笑着叹他脾气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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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阮意回到清肃伯府,想不到就连苏苑音这条路都行不通,情早没了之前的安闲,三天之期将近,若是再博取一次表哥的怜惜恐怕已没有那么容易。
或许还会弄巧成拙让表哥对她的一点亏欠都消耗殆尽。
思来想去,或许此刻能帮她人只有姨母了。
虽然自己没有完成姨母的嘱托可能会引来她的厌弃,可也想必她定也不会容忍苏苑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了门,而自己又是唯一一个同表哥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如此说来,她也倒不似毫无价值。
思及此,徐阮意眼中色定了定,反正当下若是还想留在府上,当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于是她又顶着怯意,去了主院。
“当真是个废物。”尹夫人将手上的那个带着滚烫茶水的茶盏扔到了跪在自己面前那人的身上。
衣裙顿时湿了一片,滚烫的茶水更是直接溅在了平日里宝贝得紧的脸上,可是徐阮意却不敢动。
虽是已经做好了准才来的,可是姨母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动怒得厉害。
她哭道:“求姨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得到表哥的心,拆了表哥同苏苑音的婚事。”
尹夫人听罢冷笑一声,本以为这徐阮意是有些手段的,正准备今日就去同祝儿说纳妾之事,帮自己这便宜侄女的位子扶稳了。
可是她居然跑来告诉自己,祝儿就要将她赶出府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才爬上了祝儿的床去,之前我不表态只不过是觉得你还有些用处罢了,现下你既然根本就撼动不了苏苑音的位置分毫,我留下你也是无用。”
尹夫人话说得不留半分情面,徐阮意只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无处遁形,之前还暗自窃喜的那些小手段竟全都落进她眼中。
她仍旧是不死心:“姨母,相信我!侄女并非是毫无用处,我今日已经去找过苏苑音了,就算我还暂时得不到表哥的心,但是苏苑音必定会因我跟表哥之间生出嫌隙,只要我一天不离开,我便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徐阮意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屋外传来一声巨响,甫一回头,只见锦衣玉带尹祝沉着脸踹开了门,抬脚走了进来。
他声音有些冷,让她听罢只觉寒意遍布。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一向脾性都是最好的尹祝难得的发了火竟能如此令人发憷,徐阮意不敢看他,只怕又将他激怒。
“徐阮意,我问你,方才你同母亲说的话可是真的?”
尹祝俯下些身子,又逐字逐句地问了一遍。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徐阮意像是怕极了的样子,只极小的弧度点点头。
尹祝颓然退开几个步子,他本还对她有几分怜惜之情,想着已经要到三天之期,她却执意不拿走银钱,于是便动了些恻隐之心,特意来寻母亲,只求母亲不要为难于她,甚至想借母亲之手将那箱银钱交予她。
可是原来从头至尾,只有他被骗的团团转。
他摔下手中的箱子,箱子一翻,银票洒落了一地。
“你怎么敢去找阿音?”他问。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将这件事给瞒下来,永远不教阿音知晓,两人会一如从前那般。
“你怎么敢?”他声音放大了些,满腔的怒火半点得不到宣泄口。
尹夫人哪里见过尹祝这般失控的模样,而且还是为了苏苑音,当即拍桌:“够了,祝儿注意你的身份。”
尹祝这才抬头,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尹夫人,自嘲一笑:“我是什么身份?还是说母亲想要我是什么身份?”
尹夫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尹祝,竟然就为了一点小情小爱,丝毫不顾体面,刚刚质问完徐阮意,现在又质问起自己来。
她咬牙道:“你是尹氏嫡子,将来是要袭承伯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