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究其缘由,她却又答不上来。
只觉得从昨晚到今夜不过都只是她庸人自扰的可笑。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她笑道。
随即也不等他如何说,径直从他身旁错身而过。
是无声的发泄。
萧阙见她慢慢走远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淡漠回眸。
视线又落到被她放回原处的那一根红绸上,修长的手将其拾起。
他凝视片刻,并未发现这红绸又什么特别之处,仍是不解她方才的喜怒无常。
回想起方才两人间的谈话,他不经意的分,只听见身后传来的一阵陌生的脚步声。
他收敛住色转过头,是方才站在轻尘身侧的贵女,好像是周家的。
因她眉眼都像极了她那令人生厌的父亲。
“萧世子,这是同苑音闹得不愉快了?”周芜走近,笑问道。
“苑音是我闺中好友,最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萧世子若当真想赢得苑音的芳心,我可助世子一臂之力,让世子抱得美人归。”
见她话音落,他歪了歪头,像是饶有兴趣道:“哦?你这般帮我倒不知是图的什么?”
“苑音是我好友,我亦是愿她能寻到一个疼她宠她的人。”
周芜含笑着垂眸,当真像是在由衷期盼。
萧阙也笑:“周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吧,疑心重得很,姐妹情深这种说辞就别拿来搪塞我了。”
周芜瞧他色定定,都说他最是贪财好色,可现下看着倒还真不像是好糊弄的主,只怕若是不拿出些有力的说辞,他还真不一定会被自己利用。
“那我也就同萧世子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得到苏苑音,而我想坐稳二皇子妃之位不生变故,不若你同我合作,我保证定能让苏苑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周芜看向他,说话之间哪里半点平日里的温柔贤淑。
如无意外,她定是二皇子妃的最佳人选,苏苑音凭借现下的身份恐怕是撼动不了她分毫,只是人总是贪心,她不光是想要名分,真是也想要得到自己的夫君的心。
萧阙听完了她的那番说辞,本以为会给他带来些惊喜,却没想到竟乏味至此。
他把玩着手上的红绸,兴致淡淡。
周芜见他不言语,想必是还对自己的计划存疑,当下又更详尽的解释了一番。
“待回上京之后,我假意相邀游湖,届时人要是落了水,萧世子便就可英雄救美...”
“周芜,你若是还想接近萧旼,那就离苏苑音远一点,否则别说是皇子正妃,你就是连个侧妃都坐不上。”
萧阙不耐挑眉,打断她。
周芜哪里被人这般羞辱过,只觉得脸已一阵青一阵红,这萧阙未免也太过狂妄,她好歹也是当朝宰相嫡女。
可是他或许又真有狂妄的底气。
宫中迟迟未立太子,皇上膝下几位皇子哪个不是想拉拢宫中除了萧阙在其他无子嗣的芸贵妃为自己添势,而贵妃难见,萧阙倒是个极好的路子。
所以二皇子才会对萧阙如此客气。
“世子不愿合作那就那罢了,全然当我没提起过此事。”她佯装淡然道。
萧阙不为所动,甚至盯着手中那条破带子也不正眼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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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苑音回去的时候,身上的疲乏之感才涌上全身。
她无力倒在床上,只觉得迷糊了一天现在才像是恢复了正常。
她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她,思绪清明,平静内敛。
兴许今日当真是累及,她掀过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后来春棋进来瞧了一趟她,说萧阙在外头等她一道用晚膳。
兴许是无由来的那点子气还未消,她现在只想躲着他。
于是恹恹推拒。
萧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见西厢房内只春棋一人出来,只淡淡收回了眸子,随意用了些晚膳。
次日时,她倒是起了个大早,人也精了不少,心头上堵的那点气也消了。
她清气爽推开门,却见对面东厢房的门是大开,没见萧阙身影。
约莫是听见了响动,春棋从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小姐怎么了?”
她走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萧阙呢?”
见她家小姐打听个行踪还像是做贼般畏首畏尾,虽是有些不解,但她还是如实交代。
“萧阙世子昨晚就带着言二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