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是想起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时的那种压迫感,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悸。
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在她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那萧阙最后当真是谋反了。
可是当时萧阙都已经兵临城下,黑压压一片将士都整装待发,明明只差最后一击,苏落雪又为什么说萧阙不是赢家?
苏苑音微微喘一口气,不敢再合上眼睛,怕又看见那沉重又无力的一幕,也不敢想在那个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如那个言语轻佻之人一般被削下头颅,还是会被他羞辱于一众叛军之前。
现下的她只是感到无比的庆幸,庆幸那一切都并没有发生。
尹祝已经跟她退了亲事,她的身子也没有那般孱弱,没有在伯府熬到油尽灯枯,更没有被他们推出去,让她一个人面对宛若修罗的萧阙,面对那千军万马的叛军。
她屈膝而坐于床榻,将心中的波澜都平复殆尽。
她一定不要再让自己身临那种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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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月余的工期,东市的善草堂总算是如火如荼的开业了。
这是佘涂起的名字,因着苏苑音已经将这铺子全权交给了佘涂打理后,就全然是一副要好甩手掌柜的模样。
只是想不到没被草药栽培移植难道的佘涂倒是被这起个名字给难倒了。
为了想这个名字,素来一看书就头疼的她甚至还为此翻了不少书。
苏蕴之瞧不下去,给她写了满满当当一张纸的名字,佘涂有些蹙着眉选了半天,最后却选了个纸上没有的名字。
待问其解释的时候,佘涂只挠头道:“这名字好写又好记。”
这倒是把苏蕴之气得够呛,还跑苏苑音院子里好生将佘涂给控诉了一回。
只不过比起这个,苏苑音更感兴趣的却是她这兄长居然都已然同佘涂走得这般近了。
她笑着打趣了苏蕴之一番,最后苏蕴之拂袖离去的时候都不知那悄悄红了的耳垂究竟是羞的还是气的。
东市,善草堂。
“赵老板,稀客啊。”
佘涂穿着一袭蓝紫色绣长春花缎裙,稍偏浅色的些的卷曲长发垂落在身后,发间插上了一朵粉白的月季,加上笑起来的一对梨涡,正站在门前同赵三千寒暄。
单着只是这般瞧着人便就觉得喜气。
赵三千自然是该来贺喜的,这几日亏得苏二姑娘在贵妃的寿辰上好生帮他大肆宣传了一番,寿宴的第二日他那铺子的门槛就差点被往来的小姐门给踩烂了,有的还专门点名了就要轻尘公主在寿宴之上的那一支。
于是他便限了量,又把价钱提高了三成,都竟还被各家小姐争抢着买。
这些天,他打着算盘算账,咧开的嘴就没合上过,就照着这个进账再过一个月,他就是继续在南市开一间这般规模的铺子都全然是没有压力。
赵三千笑呵呵地朝着佘涂拱了拱手,顺便进了铺子给她们开了个张。
他瞧见那些个药罐瓷瓶在整个药材铺子里只占了那么丁点儿货柜,只叹息摇摇头,大手一挥便就已然是搬空了一半:“这么好使的药,便就是当作镇店之宝都使得,怎就放在这般不显眼的地方。”
佘涂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药想要人接受起来还是有些难度,只怕是不容易。”
赵三千见她这般说起,也知这上京的药材其实都是叫城南林家给垄断了的,这林家听说还同宫中贵人有些干系,所以想要自己辟出一块市场来倒还当真是不易。
两人说话的间隙,一辆马车又缓缓驶来,苏苑音下了车,走进铺子一看,竟还瞧见了熟人。
佘涂可算是许久未见苏苑音了,虽然昨日夏琴已经递过了信,说她今日会来瞧瞧,却没想进来得这般早。
当即就有些惊喜的出去迎人。
赵三千瞧见她,亦也是高兴。
这苏姑娘在芸贵妃寿宴之上一曲扬名,听说还被贵妃都奉为了座上宾。
芸贵妃可是上京城里都争先巴结的对象,所以这苏姑娘现下自然也算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都说贵人事忙,本以为是再难见上一面。
赵三千又真心实意同她道了个谢。
苏苑音只是不在意的摆摆手,笑他客气。
本以为在贵妃寿宴上的那般装扮和所作所为定会带来些助益,只是如今这般效果其实于她而言也着实是意外的惊喜,不过赵三千铺子经营得好,她也才能跟着分红。
所以对谁都算是好事。
赵三千到底是忙,稍坐了片刻便就也起身告辞离去。
佘涂带着苏苑音去了一趟后院,因着赵三千的引荐,佘涂谈了一笔大生意,交易两百斤的药材。
苏苑音看着满满当当一整个仓库里都是包好的药材,亦是满意点点头,又嘱咐佘涂小心些,特别是临了交货前几天,派人好生看顾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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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后来苏蕴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