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的手流连在各处,似是不小心触到了她的伤,她疼得抽气,将两人的识都唤回些许。
她不安唤了唤他的名字,只又引来细密的回吻。
他手上放轻,继续肆无忌惮,最后停在想落下的地方。
到底是顾念着人身上的伤痕,他算是克制。
榻上晃出些轻微声响,在她一声声喘息中,他没忍住,在人的颈侧咬出一个印子。
苏苑音有些发懵,刚刚才沐浴过的身子又起了一层香汗。
她说不上来方才的感觉,全身、尤其是腰酸痛得厉害,实在疲乏,她累得不想动弹,被萧阙带着又洗了一回。
看看自己,再看看衣衫平整,只是领口微松的萧阙,她心里生起一阵怨怼。
只是也不敢发脾气,想起方才的荒唐,瞧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心虚得紧。
收拾完,他将昏昏欲睡的人抱回床上,不敢再瞧满室的春色,自己忍得辛苦,气她没心没肺。
末了,他才又在人的耳边咬了一口,似是报复。
只是想起她一身的伤,颇为惋惜。
最后等人睡着,还是只得他自己进了净室,磨蹭了半柱香,冲了两桶凉水才出来。
他和衣躺下,里侧的人又哼哼唧唧的滚进他怀里,半梦半醒间,含糊不清的唤他名字。
他将人揽紧,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此刻他方才知晓,时间的确不会为谁停留,但是人可以。原来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是这般。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没来得及好好捉虫,大家先凑合看,明天再捉,俺已经虚了~~
第20章
次日,天擦亮,营帐外头士兵操练震天响的声音传来,她还尚在困顿,帐中没点烛,只仗着一点从外头透进来的自然光线,能勉强视物。
眼前一道颀长身影晃过,随即响起窸窣声,身上有些冰凉,鼻尖一股熟悉的草药味,似是在替她上药。
那人似是察觉她有醒来的迹象,随即在她眉心烙下一吻:“还尚早,你再睡会儿。”
那吻有镇定的力量,她无意识的点头,没多想,想翻身的动作被止住,她不快的推了推人,不知道之后如何,只又慢慢陷入了深眠。
右副将看着比平日里晚到了半个时辰的世子,心里有些不安。
世子在他的印象里才不是什么贪色之人,可是那位灰头土脸瞧不清长相的姑娘,从昨夜之后就再未出来过,还听说一连叫了几回水。
毕竟昨夜里的两人就是他亲手抓的,这次来是接替了言护卫的位置,七盘岭一役他并没有在随行之列,若是当真如传言中的那般,他岂不是刚一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就得罪了另一个主子?
“可找到裴玮下落?”萧阙问身后的左将。
裴玮是此次援兵的主将,他在上京时同人打过照面,比起忠勇候那帮废物,的确能算得上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只萧阙还没同他打过照面就遇上了山崩。
若是他们成功会师,则就人数占优,随之而来的必定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玄甲军擅袭,山崩将计划打乱,现在拖得越久,反倒越对他们不利。
言二回去报信的确是上策,只是否能解决燃眉之急及时赶到,比起将希望寄托于旁人,他更倾向于相信自己。
所以如何保证在两军会师之前,先将一队人马引至此处击破,不管是裴玮还是其副将,只要攻破一边,应对剩下的一边就会容易很多。
可毕竟裴玮不是傻子,他能想到的事,裴玮如何想不到,只怕他此刻不轻举妄动,定也是在暗中寻找被冲散了人马。
左将面露愧色,锦西山脉蜿蜒庞杂,裴玮又疑心不轻,将偌大的军队踪迹都掩盖得极好,先后已经派出几波探子,只是全都杳无音讯。好在此行是世子亲来,若是陆侍卫带兵来锦西,许是都不能在这裴玮手上讨到什么便宜。
见人不回答,他心中有底,望了望正在列阵操练的士兵:“再等一日,若是还一无所获,便就主动出兵。”
左将还是觉得在此处布阵才是将伤亡降至最小,保存实力的最好法子,莫非世子另有计策?
思及此,于是他顾虑开口:“可是我们现在并不知他们的位置,世子可是有什么对策?”
谈及此事,萧阙笑笑,带着些就算是他曾经如何大捷得胜,都不曾有过的倨傲情:“阿音已经告知于我齐军副将的具体|位置,若是他们不来,我们便就先打过去。”
左将眉尾一抽,若是他方才没瞧错,自家世子应该是在...炫耀。
“世子恕罪,只是那个苏姑娘毕竟同上京有颇多牵连,当真可信么?”
“我未过门的夫人,如何信不得?”
左将闻言大喜,那是不是意味着兖州要倒向梁州了?若梁兖雍三州合力,就凭上京,又能坚持多久。
他欣喜抬头,身边的人却已经慢慢走远,想问出去的话又生生被自己咽回了肚子里。
苏苑音起得迟,看见里衣正平整的穿戴自己身上,又并不是昨日的那身,她晃了许久昨日的记忆才慢慢回笼,看了看身侧早已经没了温度的床褥,随即才想起自己的身侧应当是有人的。
她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捞过置在一旁的衣物,手上再触到宽大玄衣的时候,她已经能做到面部红心不跳。
左右她的衣裙不能再穿了,这深山老林的,她也变不出一身来。
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送她来的老伯,昨日的事还未来得及同他说清,还有他的孙子阿鸿,也得帮他问一问。
念及此,她便就穿上了男装,照着萧阙的样子将头发用发带束起,却全然没有他的那种利落孤傲,她只显得清秀文气,眉宇间一团女气,不伦不类。
人比人可不就是气死人么,她耸耸肩,扶着腰出了营帐,问了人找到了老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