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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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殿下以为奴这些年还活着是因为什么
狼奴眼里的光在这一刻黯淡了, 脸色也变得灰暗:“奴的生活里怎么可以没有殿下呢?”
“哪有人会离不开另一个人的,我又没掐着你的命线。”
狼奴把茶盏放下了,在周围宫婢的视线下克制着到她面前咬着她唇再问一遍的冲动, 良久才红着眼眶问:“殿下以为奴,以为奴这些年还活着, 是因为什么?”
楚言枝指尖微顿,她收了手, 捻着帕子擦着指腹的水珠。
狼奴见她不理自己,起身攥她袖子晃了晃:“殿下。”
楚言枝抬眉看他:“我随便问问而已,又没说不要你。”
宫婢们眼睛盯得紧,楚言枝把他的手拿开了。
狼奴身体微僵, 她既这么说了, 他好像也再说不了别的。
随便问问……明明是真心想问,却借着这个由头哄他罢了。
进了八月,天气就凉得快些了, 经过仔细将养,荀太后的病终于好了, 中秋那天姚窕带着楚言枝去给她请安,三人在御花园里逛了很久。
楚言枝看着荀太后鬓角越来越多的银丝和说话时牵动出的面部皱纹,心里沉沉的。
中秋一过, 楚姝就从坤宁宫搬出去了,楚言枝去送她,在宫门口分别的时候,楚姝脸上扬着笑, 石榴红的裙摆一晃一动, 出了宫门一路往前走。夕阳光迎面洒下来, 她坐上了车辇, 并不回头,于辘辘车声里离开了。
楚言枝想起那年在上林苑,当时才豆蔻年华的三姐姐也是这样背身往前走,走在深长深长的游廊里,摇晃的宫灯映在她绣牡丹的衣裙上,她像一簇烧破了一方黑暗的火。
虽然不曾谈过,但楚言枝能感觉到,三姐姐要做一些绝不会被父皇应允的事了。自从孟皇后离开后,她再没见她笑得这样张扬肆意过。
长长的车队渐渐行远了,楚言枝转身往宫道上走回去。脚下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好像也要长得看不到尽头了。她往身旁看了看,有红裳有绣杏,还有其他几个宫婢,唯独小奴隶不在。哦对,他回定国公府看师父师娘,还有那对夫妇去了,今晚不会回来。
近些日子三姐姐和嵇岚走得比从前近了,楚言枝借着躲懒的由头说不要再去文华殿上课了,成安帝却没允,理由还是先前那套。楚言枝心知肚明,他好像还没打消那个念头。
没办法,楚言枝只能继续每隔三天去一趟文华殿,去了虽还会认真听讲,到练字的时候就不留下来了,尽量减少和嵇岚的接触。
又到下半年了,兰心阁内各种节礼的事离不开红裳的安排,楚言枝便让她留下来,也好带着绣杏那几个小宫婢学做事,将来好接她的班。为了让红裳放心,她又挑了个叫莲桃的宫婢陪着一起去文华殿。莲桃不识字,有时候狼奴在旁边写字递话给她就方便多了。
楚言枝本来每次还让狼奴默写大周律法的,默了百来遍后他就不肯了,说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会浪费纸张,他想学别的。
楚言枝就把自己的书拿给他看,可他看着看着也不想看了,说虽都能记背下来,但有很多内容他没有办法理解。楚言枝试了他几次,发现他思考问题的方式确实与常人不同,跟他讲什么三纲五常、天地君亲师的朝本国纲道理,他就只会用那双乌黑剔透的眼睛懵懂地看她,问到底为什么要有这些规矩?
楚言枝自己也答不上来。他既然不愿意看,她也不强求,让他爱学什么学什么去了。
在末尾的位置上坐下后,莲桃从书箱里拿了书本摊放到楚言枝面前,又将笔山、砚台等物搁置好,为她磨着墨。
楚言枝捧着书跟着其他人一起晨读,正困倦得想打呵欠时,转头看到狼奴手里也拿着一本书在看,但眉尖皱着,唇角抿着,脸上还透着红。
书封上没有字,楚言枝抬手给他压下来,拿书挡着脸低声问:“看什么呢?”
骤然被打断,狼奴抬起略微迷离的眼睛:“看书啊。”
楚言枝一边把书拿过来,一边道:“我问你看的什么书。”
狼奴见她视线落在字纸上,情瞬间僵住,又抿出了笑意,轻声道:“教夫妻生小娃娃的书。”
楚言枝才看清几个字就立刻把书页合上丢给了他,脖颈与脸也红了一片,低斥道:“不准看!这是哪你不知道吗?”
她才说完,还没见狼奴把书收下去,另一边的莲桃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楚言枝会意,是上面的讲师看过来了,忙悄悄坐正了身子,继续念着书本上的字。旁边的狼奴竟也不怕被当众发现,又大大方方地重新掀开书一字一句认真地看了。
晨读结束两位讲师轮番开始讲课,楚言枝却没心思听了,她身边的小奴隶翻书翻着翻着,就无声地朝她看过来,气息重,眼也直白。
其实只要不乱出声打搅别人,两位讲师都不会管他们这边,楚言枝虽然被他看得烦了,也只能把斥责的话写下来给他看。可狼奴就算收了书,还是要用那种眼看她,楚言枝突然后悔没把红裳带来了。
好不容易挨到能走的时候,回去的路上楚言枝不准狼奴陪她坐车辇了,吃午膳也不理会他,任他夹什么、递什么都不要。
姚窕和年嬷嬷见了,笑他们两个这么大了还闹这种别扭。楚言枝觉得这事实在难以启齿。
私下里他把那种书拿来给她看她便不说什么了,但是怎么可以带到文华殿去?那么多人,随便瞥两眼就能发现。他可不是六皇子楚琥,反讥讲师还不用受太重的责罚。
回到兰心阁,等人都出去了,楚言枝下榻拿木栓把窗子抵住,料想狼奴一定进不来后,倒了盏茶喝才走回去睡。
她有时候就是太放纵他,生气时吵不了两句就会被他那些未经开化的逻辑带歪,一次比一次放纵,别等将来真要犯下大错。
亏她之前还想着把他放出宫去谋前程,就他这样子,不吃眼前亏也要吃身后亏。
窗子上忽然发出一声轻响,楚言枝忙回头看了眼,就见天光一明一暗,那团矫捷的黑影竟然就已落了地。窗子关得严丝合缝,不见痕迹,少年则嘴里咬着一只长木栓,一手持细颈口的玉瓶,一手提着只差点被碰倒的炕屏。
外头有宫婢听到动静了,走到窗前查看,狼奴不动声色地把东西一一放下摆好,趁着楚言枝拂开帘子往这走来,两步跨到她面前,在她要启口时一把揽了她的腰,捧着她的后脑吻下来,把她将要出口的声音悉数堵了回去,还一边吻,一边带动着她往内室去。
他一亲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楚言枝要咬他、锤他,可他显然已十分了解该如何让她服帖下来了,把她抱坐到床沿后,舌尖几下勾弄,手不安分地从腰往上时松时紧地揉。
楚言枝闷哼两声,手臂却软了,除了往里外躲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