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南给他递上汗巾,怪地问道:“怎么这么快?不是还要两日才到?”
莫雁北大大咧咧地接过毛巾,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随口答道:“我连着赶了几天的路。”说完又立即换上一副兴奋的表情,接过老周刚才的话:“若是经此一事,人们知道法术人人皆可施展,根本没有贵族平民的分别,那岂不是好事一件?”她转向知闲:“我来前在城里城外都转了一圈,打听到了原委,宁姐姐你们这里可还有那的石头?”
知闲摇摇头:“都被黄在宥买去了,现在应该都在那个指挥使齐彤那里。”
“你向谁去打听?”叶青南皱着眉头问她。
“城郊外的乞丐流民中有不少人专门贩卖消息,不打听清楚我也不敢贸然进城,毕竟一个多月前我才刚刚惹了事。”她说着冲青南知闲二人俏皮一笑,又立即显出羞赧的色,继续道:“这也多亏了叶大夫您的悉心教导,我行事也是越来越稳重啦。”
她说着取下身上的包裹,从中拿出王天保赠送的铜镜管,在众人面前展示,像是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一般:“而且我还有这个。”
老周也不由得被这镜筒吸引,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莫雁北看了一眼叶青南,见他正皱着眉头看着她,心中暗叫不好,便悻悻地收了镜筒,转而对老周道:“没什么”
叶青南无奈地摇摇头:“你若是稳重,那天门日月山也能移位了。”
“那些人有没有说黄在宥现在何处?”知闲突然开口问道,这话一出,莫雁北和叶青南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就是那个开店卖相风的醉汉?”莫雁北眉头微蹙,回想着那些人说过的话,眉头慢慢舒缓开,缓缓点头:“他们提到一个店铺老板被抓,说他发明了可以让人拿在手上施法的东西,但是没被杀头。”
“也没有被抓进离朱的监狱?”知闲又问。
莫雁北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叶青南,后者面无表情,她犹豫说道:“离朱……有监狱吗?”见知闲目光急切,她解释道:“离朱只是一个人和一群虫……”说到这里,脸上显出憎恨来,冷哼一声,又道:“正所谓东西南北中,离朱是监察一切的,他就负责干这一件见不得人的勾当。”
知闲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地倒出:“真有这么吗?我倒是觉得未必,不然我们一开始卖这个东西就会被找上门,除非……”她顿了一下,说出了猜想:“那个离朱对此事并不在意。”
莫雁北转了转眼珠,眼睛亮了起来:“所以那黄在宥也必定无事。我看告示上写着,被杀的那人是因为冒充樊相离的亲戚,这樊老狗可真不是东西,难道别人只是冒充他爹就要置人于死地?”
一旁的老周一听到“樊老狗”三个字时便立即起身,战战兢兢地把房门和窗户都关了,室内霎时间暗了下来。莫雁北兀自一脸愤愤不平,叶青南责备道:“就你话多,早晚祸从口出!”
他还想继续呵斥,雁北却抢先一步,又道:“不过那人也是,为何要冒充樊相离的老爹?有樊老贼这样的儿子有什么光荣的吗?那老贼就是一条老疯狗……”
叶青南蓦地站起身来,一脸严肃:“住口!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番胡说八道?口无遮拦,一点正行都没有!”
“好吧,我不说了就是了。”莫雁北吐吐舌头,面上也有所收敛。
知闲看着这两个人觉得有些好笑。对叶青南如此小心谨慎也有些不以为然,就她所见,那离朱绝非通广大。况且天下黎民百姓,关起门来抱怨几句实属平常,晋国的江湖人士对朝廷常常出言不逊,她义母就直呼“皇帝老儿”,即便官差听到也多半不加理会,否则天下那么多狂放不羁之人,哪里抓得过来。
她正想着,莫雁北转向她,一抱拳:“宁姐姐,我这次来是恳请你教我内功。”说着竟然低下身子,单膝跪地。
宁知闲赶忙扶她起来,口中应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