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乐殊闭着眼找不到感觉,“我只是睡不着不是不自在。”
“难为一个女子睡在认识不久的男人床上应该更睡不着吧。”
“No,”乐殊又睁开了眼,“没事,习惯就好。”
魏玉脑子嗡的一下,感觉血液微微沸腾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压下了热浪。
“不要说这种话。”魏玉低音压得沉,乐殊忽的感觉自己身子又起了些许波澜。
死声控没救了等死吧,她心里默念了一句。
魏玉下了床,她以为他要去客卧了,忙不迭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角,“别啊,真的没有事的。”魏玉背影都因为这个举动僵硬了一下,乐殊没有抓到这个细节,只是全贯注的看着魏玉的后脑勺。
“我去给你拿热牛奶。”魏玉没有回头,只是出声安抚道。
“哦,”衣角被松开,男人的心却没有被松开。“那我跟你去。”
魏玉点了点头,低下身子整理了一下拖鞋。乐殊坐在床沿看了一眼面朝自己,迭放整齐的拖鞋,心忽然很沉,跳的让人难受。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一路上乐殊没有看他,只是眼光涣散地跟随着。
当温热的牛奶塞到手里的时候,她也还涣散着视线,没有月光,海面风平浪静,只有轻柔的夜风小声的呼呼。
他拎起一瓶常温软饮坐到她身旁,两人很安静的喝完了手中饮品。这时候连风声都停了,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这里曾经这样过。这么忽然想到什么的乐殊摇了摇头。意识到她想到了什么的魏玉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
“想什么呢?”
“你不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她只觉得有什么剥离了自己,然后消失了。但更沉重的感觉马上卷土重来,压到心尖上。
她被沉重感压制的喘不上气,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但感觉没有消失,盘亘在心头,压制着活跃的思绪。最后一眼是男人带着询问的目光。
她闭上了眼。
清晨醒在他床上,头昏昏沉沉,床头柜上已经有一杯蜂蜜水了。她一口闷掉蜂蜜水,只觉得胃空得难受。
晃晃悠悠下楼到厨房,厨房保温板上放着一桶白粥和几样小菜。她拎起勺子搅动了一下白粥,自言自语着:“生怕我饿死家里是吗?”
她没有立刻食用,只是盯着饭菜发呆。温柔的热气上升着打卷,就像在说你无处可逃,亲爱的。
乐殊走向玄关处,玄关处的换鞋凳下放着摆放整齐的鞋。她转身,沉默着走向主卧,主卧床有些凌乱,但床尾凳上迭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和楼下鞋的款式颜色颇为合适。
主卧浴室里有提前放好的浴巾,抽屉里有预备好的几个不同款式的卫生用品,侧卧也是如此。
乐殊最后来到的是客厅,沙发已然洗了一遍,颜色看起来比之前还浅,地毯也换了新的,踩上去厚实柔软。
她还是给自己打了一碗白粥,素净的粥配着几个菜,含在嘴里却是甜的。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脸颊,手抬着碗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预想的场景均未发生,构筑的未来已然崩塌。仿佛只剩下一条路。
魏玉站在餐桌前,看着低着头落泪的女人,轻柔地唤道:“乐殊。”
乐殊猛地一抬头,看见的是光下有些风尘仆仆的他。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