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池冬亭信了:“那你慢慢考虑,不对,考虑快点,我看着你感觉挺伤的。”
叶温余点点头。
确实,既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放下再等等,等等下次见面看严琛是什么态度。
不过都已经四天了。
录音结束已经过去四天,他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
大概他今天运势不错,抽签都能得个上上吉那种,以至于一瞌睡就有人递过来枕头。
下课铃一响,他就收到了严琛发来的消息,问他现在在不在三教。
叶温余看见消息顿了顿,摘下耳机,回复他:【在这边上课,刚下课,怎么了?】
严琛:【我在楼下。】
叶温余:【楼下?现在?】
严琛:【嗯?】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严琛怎么会这个时间在这边?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严琛却没有再回复,为了不让人就等,他只能快速收拾好东西下楼。
如今已经入秋,外面飘着的雨别于夏季的热烈倾盆,牛毛一般细而密,淅淅沥沥覆盖着整个校园,将空气浸得发凉。
叶温余还没下楼梯就看见了现在大门入口旁的严琛。
在别人多少都套了一件薄外套时,他仍旧穿着单薄的短袖,人流涌出,他高大挺拔地站在其中,色冷然,鹤立鸡群,轻而易举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叶温余脚步有一瞬凝滞,很快加快步伐走过去。
严琛余光捕捉到他的身影,偏头看过来,眼有了细微的变化,不再如方才那般高不可攀。
叶温余停在他面前:“怎么过来了?”
严琛目光不动声色扫过他手里的伞:“夜跑路过,下雨了,找你蹭个伞。”
叶温余当然也看到了他手里的伞,想问还没问,严琛已经启口:“坏了,撑不开。”
好吧。
叶温余睁眼,答应,忽然想起池冬亭池冬亭也没带伞。
他的伞不大不小,遮两个人可以,三个大男生就很勉强了。
“没关系,不用管我,葱花儿也带伞了,我跟他挤!”
池冬亭笑嘻嘻地,走之前不忘偷偷在叶温余耳朵边小声留了句:“有话肯定还是当面说方便,加油温余,我和菩萨都支持你!”
这场雨下得突然,好多同学都没带伞,被困在门口等着朋友来接,或者顶着书和一身勇气直接冲进雨幕。
叶温余撑开伞,严琛比他高,他得把撑伞的手比平时抬得更高些。
远离了人群,耳边安静得就只剩下雨丝刮在伞面的声音,偶尔有风把它们吹进来,也会沾湿衣角和手背。
叶温余:“一会儿你打我的伞回去吧。”
严琛嗯了声,目光落在他手背上,虎口往上的位置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
咬时当然没舍得用力,如今几天过去,印子已经消得完全看不见了。
叶温余察觉到他的注视,心里头那点别扭和不自在顿时被放大。
握着伞柄的手更紧了些。
没关系,至少严琛的态度看起来与之前无异,没有变化,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他这样安慰自己。
他看来他在醉酒后,并没有做什么影响两人关系的过火的事。
只是那个牙印和那条消息实在是很影响心态。
确定严琛不会生气,他没再顾忌太多,索性直接提了出来。
叶温余:“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第二天才看见夜里还给你发了消息。”
严琛很容易听出他的话外音:“忘了?”
叶温余诚实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严琛的眼总让他有点说不出的愧疚。
严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不是什么大事。”
安静的几秒钟里,叶温余等得焦心。
而严琛话一落,语气一出,他就感觉自己脑袋里突兀的蹦出两个字:渣男。
……很怪。
而且更有心理负担了。
“所以那个牙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得执拗:“我自己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