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復孙太君身份的她便毅然说:「莫慌,你听大将军的调度就是。」
无暇擦拭汗珠,孙策忙以焦急眼投向那最高军事首长的刘备。
其实打从接掌了吴郡那勦匪主将时起,刘备早已不停的在构思肃敌之战略,此刻即决断的道:「嬋儿,便劳你驾与致远再跑一趟淮江口,吩咐二弟、三弟马上水、陆齐进,同至『桥头堡』阵地会军讨贼!」
待貂嬋应命离开,他又说:「伯符贤侄,咱这就去跟令尊会合。」
于是在这还没有机会做江东「小霸王」的孙策引领下,他们立即赶到集结军队的射箭场;歷史中曾任伐董联军前锋的孙坚不愧为优秀将才,短短时间内岂止已先拨付五千精锐驰援应变,更飞快动员了所有善战之兵随时要开拔往征,而他一见到火速到此的刘备、母亲、儿子及赵霖、童渊,便也偕太守陈瑀、部属与客将的赵云、周瑜来迎,并问道:「娘,儿郎们均已准备就绪了,是否请刘大人即刻下令出击?」
「坚儿,既知道玄德公乃我三军领袖,现在开始便要彻底服从将令,可不能再擅作主张了;人家的本领绝不会比你『江东虎』差,若是让老身再发现尔等有骄纵的怠忽情事,不但皆军法送办,为娘的亦将严加追惩,懂不?」由于太清楚他的臭脾气,生怕有甚变故的孙太君就刻意当眾交代。
孙坚眼里虽闪过些许不悦色,却丝毫不敢违抝生母之命,即恭敬的答说:「孩儿遵諭;我只是担心延误军情,别无它想,娘请息怒。」
语毕,他又转身对那行伍整齐的眾官兵喝道:「你们都听好了,这位乃是朝廷委以讨贼重任的刘大将军;待会,他便要率队去打垮掠夺咱吴郡城池的匪寇,诸君须贯彻号令,齐心协力的奋勇杀敌,明不明白?」
「明白!」经他调教的士卒确实不凡,万馀雄师的呼诺立刻响震天际;等颇为满意的孙坚一退至军列,刘备也就不再客套矫饰,立即握持兵符朗声的指挥说:「孙静、吴景、芮良芮玄,命你四人领本部兵助陈瑀坚守寨栅,中军帐内可多插置旌旗当做诱引,待敌军趁虚侵犯时便举火为号;祖茂、韩当,你们俩亦各率一千人马埋伏『姑胥桥』两侧,但见火光,就截断来敌的后路,并儘量擒抓活口!」
接下来,他故意装作没看到孙坚、孙策十分不以为然的表情,又继续传令道:「馀等即随本帅和太君往赴『桥头堡』迎击寇眾,擒杀敌酋!」
「慢着---」孙策瞧他并不怎么尽全力去救援危殆前线,反倒抽减部队来应付未可预期的袭寨偏锋,果真先跳出来质疑的问道:「大将军,我与贼寇数量悬殊,多次鏖战尚且无法取胜;现在护卫大营的防御阵地已岌岌可危,你却于此处留恁多无谓伏兵,万一有何闪失,叫那里的苦候将士可怎么办?」
出乎大伙意料的并没动怒,面无表情的刘备只平静反问着说:「伯符贤侄,战场胜负的关键不在彼此兵力之多寡,而是决定于是否制敌弱点;咱人数虽少,却皆乃本乡精锐,且淮江口更有我从歷城带来的八千马步军,怎断论便会输给了对方?何况严白虎既也熟悉这边的地形,以他惯使险招的个性研判,又焉能轻易错失咱倾巢而出的契机?」
「策儿!老身才刚刚諭令大伙需恪遵玄德公的指挥,汝何敢妄语多言?」见孙儿那副色极不服气,孙太君已忍不住的顿杖骂道。
「无妨---」示意转世妈妈按捺怒火,刘备忽向仍面带不豫的孙策笑着问:「这样吧,你我就以此事来立军令状好不?倘那些敌人未如某预料偷袭咱大本营,备即辞去所有官爵以示负责;反之你待此间平定后便要追随在我身边一年,不知伯符贤侄有这胆量否?」
瞧父亲已缓缓的点头默许,孙策索性昂然直视着他呛说:「好,赌就赌;我倒要看看大将军您---,是不是真有那份料敌机先的能耐!」
等左右拿笔墨让二人写下了状纸文书,交待太守陈瑀妥善收置的刘备即吩咐这老古板道:「公瑋,令弟亦颇具军、政长才;若他愿意的话,可託此君协助治理本郡,备返回洛阳时再奏请圣上破格擢用,赐与功名。」
「既如此,下官便代公玟向您致谢了。」想不到人家对他那仕途不顺的弟弟陈琮都极了解,忙感激的揖说:「自先父过世后,劣弟忽性情陡变;他啥都好,文韜武略甚至在我之上,就是不太理会官场的诸般虚偽,所以至今连个举人也无福泽受荐给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