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参战军士都把握时间补充火力,刘备并趁此空档运足了内劲大声喊说:「袁绍,你已是穷途末路,别再拉这些无辜的高句丽儿郎垫背了;朝廷海军支援部队已经到达,是条汉子即跳出来承担切责任!」
回答他是声没能打到位置的枪响;恼羞成怒的袁绍丢踩那支短銃,便吼喝道:「举枪!把这满嘴放屁的织履编席匹夫给我杀了!」
但仅剩七千多的兵卒却不曾依令而为;高句丽元帅瞥了瞥亦有共识的李氏昆仲眼,就向愕然的他冷冷问说:「袁大军师,国相既已驾到,您还要越权哦?人家讲得对极,事既至此,阁下都没想出面负责吗?」
「你---你此言何意?」袁绍惊疑不定的结巴问道。
「他的意思是,本初该怎向武尊及老夫做个交代!」个沙哑的苍老嗓音已用汉话接口;回过头的袁绍见确实是那国相明临答夫及倭建命下船亲临,即装傻的问说:「国相、武尊,你们要---要我交代什么?」
原来他起先到高句丽、扶桑跟明临答夫及倭建命毛遂自荐时,这二位当权者看袁绍所提供的祕方真有崩裂山石之能,又听他信誓旦旦保证刘汉阵营尚未着手研发枪砲的技术,才在不惜耗费本钱大量製造生產之馀,又决定按其策略合作一块进军中原,期待得用那些从所未见的新式武器于汉疆肆逞席捲野心;哪知刚接触便察觉强敌不仅也有此类砲火,且威力似乎还在他们之上,两人头个反应就是:糟糕,咱被耍了!
「军师于出征之日离开平壤及丸都前,老夫记得是给了你十万馀的子弟呀---;」看到包围敌兵亦配备较已阵更为先进的枪砲器械,心里再凉大截的明临答夫即又寒着脸追问:「咱们其它的人马呢?莫非都叫军师一路上耗光了?刘汉舰队能精准发射的砲弹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傢伙手拿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军因中埋伏,所以兵溃『黑巖林』预设的陷阱中;」含糊以对的袁绍一边瞎掰强辩着,一边飞快筹思脱身之策的说:「姓刘的生性狡獪,不知用何卑鄙伎俩剽窃了袁某悟创之祕,尚请国相明鑑并详查内情。」
明临答夫暗骂自己聪明一世,到头来居然会误信这骗子有真才实学而贸然的发兵中土,导致今天势必要面对战败的窘境;也深自懊恼不该在刘备仍执政时淌浑水的小碓尊却没像他恁具修养,鼻孔只习惯性的哼了一哼,便骤改先前客气口吻冷漠的质问道:「袁大军师的话不太对哟---;阁下当时于宫殿内好像是跟天皇讲汉朝并不晓得你有此等技术的啊,如今何来『剽窃』之说?况且我瞧来敌那种驾轻就熟的模样和武器型态,又岂是仓促间即可速成的?你到底在和咱俩鬼扯些什么东西?」
「我主力兵马于『黑巖林』之所以会吃败仗,倒不是中敌人的陷阱埋伏---」旁快听不下去的高句丽元帅这时亦「打脸」说:「实际的情况是,当截堵而反遭歼灭的先锋残部在回报前,军师便已经晓得了对手有比咱倍加厉害的枪砲;但他却疾呼『若不决死战,必为所擒矣!』,更令吾军火速进兵,方使我十万雄师都蹈于覆灭绝境内。」
恨得不禁从牙缝中「嘶」、「嘶」吸着气,盯视袁绍的明临答夫待强忍住狂烧怒焰,就尽量控制住情绪的续问道:「本初,他---可有说错?」
「没---没那种事情,这纯粹是元帅刻意要---刻意要污蔑袁某---」魂不附体的袁绍潜意识后退了几步,又努力辩解着说:「我一心想为高句丽、扶桑缔造辉煌盛世,哪知道他们会有恁强大的武器,两位不可听信谗言。」
「袁大军师,小将虽掛帅印,然而调度兵马之令牌---,却一直是由您掌管的啊;」以朝鲜语立刻反驳,高句丽元帅又讽问着道:「咱从『黑巖林』撤退至此的弟兄可还没全死光呢,是谁主张事在人为,砲火犀利的对方哪有咱士气如虹,又是谁说偽君子的刘备未必会真宰光步兵殿后队伍,等与扶桑联军取得胜利,再跟他要回倖存的儿郎?」
藉由翻译听尽数推卸责任的他果真用这把柄坑害,袁绍不禁眥目咬牙的怒斥说:「鼠辈!我一路上待汝不薄,你竟敢陷袁某于不义!」
翻脸像翻书一样快的高句丽元帅正想再打「落水狗」,刘备那可及远的心战喊话恰二度朗传着道:「明临答夫、倭建命,你我之间胜负已分,又何必为了这无耻的袁绍而全师命丧异域?赶紧交出他来,某放尔等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