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头疼的厉害,你看看里面写了什么,直接唸出来便可」
「啊,是!」
周齐施法欲开信,身旁围绕了一层青绿的薄雾,信开啟之时,虹光乍现,刺眼的光芒四射,照映着镜花阁内一切。
「明日酉时,天宫,皇太子满月宴,天帝龙心大悦特赦水张祈安之罪,请水尊上届时务必参与」
张祈安闻言色骤变,随即拿着那壶酒便站起身,唤着周齐即刻往寝殿赶去,哪怕头疼不已,也丝毫不愿停下脚步。
「周齐,你明日随本尊至天宫,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张祈安挥退了寝殿内所有的侍者,取出了藏匿于壁画后的箱子,箱内皆是珍宝金银,可张祈安却毫不在意的将其全数倒出,而箱底放着的,竟是掌管天兵天将的令牌。
「事到如今,有这令牌又有何用?」
张祈安将令牌兜进怀里,大手一挥,施法将方才倒至地面上的珠宝全数归于箱内、一个也不剩,并把箱子又退回壁画后,便解衣上榻睡去了。
终是,一夜无眠……
隔日,酉时,张祈安一早替周齐易了容,防止医仙认出周齐,便让其紧跟着自己向金鑾殿去,于天门时,一旁卫兵竟举刀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这举动倒引来一旁仙停驻观望。
「来者何人!」
「水」
张祈安不慌不忙的瞥了那两卫兵一眼回答道,而周齐则着急的寻着身上的寧于殿令牌,可全身摸了一圈,却也丝毫寻不见其身影。
「尊上…小的忘带令牌了」
「还演啊?这天界上下谁不知水被锁在那北溟山,老子守了这天门几十馀年,倒也没见过你!」
那人语气狂妄,而一旁皆是一些近年新晋的小仙,一时竟是无人识得张祈安,耻笑声渐渐传出,周齐气得直跳脚,却又无能为力。
「放肆!」
一声怒吼传来,身着一袭红衣的男子越过人群走来,眾人皆恭恭敬敬的退至一旁去,那狂妄的卫兵也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你可知冒犯水尊上该当何罪?」
护卫闻言一怔,脸色随即发白,立刻跪地认错,魁梧的身躯此时竟颤抖不已,眼眶泛泪,似是一被判罪便将流下他那男儿泪。
「看来本尊不在这些年天界变了许多啊…」
「安安!我可等了你许久啊!」
亲暱的称呼入耳,张祈安那俊脸即刻抽了一下,这人过了百馀年竟依旧未变,毫不生份的揽过张祈安的肩头,笑嘻嘻的将张祈安拉入天宫内。
「啊!那小子,自己领罚去蛤!」
红衣男子转头瞥了那狂妄护卫一眼,趁着张祈安不注意,狠戾的瞪了那护卫一眼,又随即恢復如初,嘻笑着让他下去领罚。
「安安,天帝捨得放你出来啦?」
「萧景清…你找死吗?别那么叫我」
萧景清吐了吐舌,毫不畏惧的笑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比洛澐更甚。
「安安,你这些年过的如何?」
「平平无,不过倒颇为间适」
「嘖嘖嘖,安安你脑子还正常吗?那北溟山花花绿绿的有何趣处?这百馀年你不会就一直看看桃花、喝喝茶、寻思寻思人生吧?」
「差不多…」
萧景清扶额吶喊,看着张祈安的眼满是怜悯,接着便拍拍张祈安的背说道:
「唉…安安啊,早知如此,我就该在你被罚时选几个美人儿,连着那破镜子一同送进寧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