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祈安没有起疑,周齐暗自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躺回榻上。
「本尊用膳后再去了吧,这事不急于一时」
张祈安将手搭在周齐额上,见周齐无恙且体温有恢復正常便又收回了手,专注的看着周齐道:
「晚膳想吃些什么?本尊去吩咐」
「啊…?喔!和平时一样便可,无需劳烦尊上了」
周齐急忙制止了张祈安的动作,心里面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出于礼节的拒绝了。
「你夫君吩咐的」
张祈安这么一说,周齐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心里边暖暖的,那笑容于表面上藏也藏不住。
「那大可不必!」
周齐侧身避开了张祈安的视线,嘴上说着狠话,脸色却因心里感到羞涩而泛着潮红,一朵朵红晕绽放于脸庞,红艷艷的一片。
「哈哈哈…嘴硬,你脸上都写满心思了」
张祈安脸上绽放一抹笑意,如晨曦的光芒闪烁,化开了长年积累于张祈安脸上的冰山,有如置身一片方临春日的青青草原,带来了无限的春意盎然,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尊上…您别逗我了」
张祈安提着凳子坐在了床榻边,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琐事,渐渐的也聊了有一阵子了。
「尊上…小的从之前就想和您说件事」
「嗯?」
「您能否帮小的查查我娘亲如今在哪吗?」
周齐低下了头,语气恳求,色变得十分黯淡,张祈安见此也自觉不便多问,只是先答应了周齐的请求并允诺会尽快给予答覆,转眼见天色渐晚,便赶忙去吩咐来了一桌子滋补养身的菜式给周齐,两人一同用完膳后,张祈安又独自到了水月阁重啟咒印去了。
这天夜里,张祈安于榻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只好下了床榻,往书房去,铺纸提笔,草草写下了两封信,施法以灵力幻化出两隻浑身晶莹剔透的水鸟,在水鸟脚上各绑上一封信,并驱动其展翅飞离书房,自外远去送信。
张祈安缓步走至书房外的长廊,昂首观望着两隻水鸟各飞向不同处,翅膀于月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曼妙的生姿渐渐于昏黑的夜空隐去……
「唉…」
一声叹息,张祈安斜倚在廊柱旁闭目沉思,满脸的愁容,透着数不尽的疲惫,右手微微颤抖着,那虎口上的厚茧是为天下太平付出心力的证据,为了乘父亲遗嘱,他已不知在战场上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躯体上留有了大大小小、各式武器所留下的伤,体内未除尽的馀毒层层叠叠也变得浓厚,使得身子骨虚弱,时时腰酸背疼,灵力也渐渐的大不如前,这…都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可如今往回一看,却只看见了成堆的落寞…
自年幼识事起,有哪一天不是在战场上度过的?当时听了娘亲的话回天界拜师学习,在学堂习课,与人相处的方式却是一点也不清楚,得罪了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仍不知是什么原因,只能盲目的任人欺负,若不是当时萧景清和师尊的次次帮助,如今的张祈安怕是会更加不近人情、不明世故,成了名副其实的木身石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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