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母说完话,珍珍便端着萝卜干回去了。
进屋把萝卜干放到架子上,她转身去厨房里洗手。
侍淮铭盛好了饭在餐桌上,他进厨房来拿筷子,跟珍珍说话:“何硕他母亲吗?”
珍珍点点头,轻轻甩一下手上的水,“应该是来伺候李爽嫂子月子的。”
两个人一起往外面走。
侍淮铭说:“这里面的学问还挺多。”
珍珍转头看他一眼,笑着问:“你学会多少了?”
到餐桌边坐下来,侍淮铭把筷子递给珍珍,接上话继续说:“怀孕以后会有各种妊娠反应,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最常见的反应是孕吐,然后人的心情性情脾气也会受到影响,比如敏感爱哭,比如暴躁易怒,所以不管是身体饮食方面,还是心情情绪方面,都需要格外照顾。”
珍珍伸手接下筷子,“还有呢?”
侍淮铭:“生完孩子以后的部分还在学习当中。”
珍珍看着他笑出来,没再接着往下问。
***
阳光刺穿清晨的薄雾。
因为李爽生孩子无法去上班,珍珍今天便一个人去了副食店。
副食店经理找人临时顶替李爽的工作,店里和往日也没有太多的不一样。
珍珍还是和平时一样干好自己柜台的工作。
到了下班时间,没有李爽一起,她就自己一个人拎着包下班回家。
这些都是她现在已经干熟了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也能很从容,不会忐忑不安。
而拎着包走到家属院大门上,还和往日一样看到大白在等着她。
看到她回来,大白飞奔到她面前,蹭着她摇一会尾巴,跟她一起进院子。
回到家里或做饭或去食堂打饭,都是当天看心情。
星期天在家里忙了一天,珍珍今天不想做饭,自然拿上饭盒和粮票去了食堂。
因为李爽在医院需要人照顾,何硕今天请假没有来上课。
下课以后,侍淮铭和老周两个人结伴往家里来。
老周很是不理解地说:“何硕老婆生个孩子,怎么弄得跟打仗似的,连课都不来上了。生孩子弄这么大阵仗,我还是第一次见。”
侍淮铭接话说:“生孩子是家庭里的大事,应该的。”
老周看向侍淮铭,笑起来说:“生孩子能是多大的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就算是了不得的大事,那也不是我们男人的事啊。”
侍淮铭道:“孩子是两个人的,生孩子自然也是两个人的事。”
老周睁大眼跟侍淮铭掰扯起来,“话不是你这么说的,虽说孩子是两个人的,但怀孕以及生孩子和男人就是没有关系,这些都是女人的事。我们男人主要要做的,那就是挣钱养家,把这个家给撑起来,让老婆孩子能安心过日子。我老婆生了四个孩子,孩子长这么大,我一点心都没操过,但你能说我不是个好男人?”
侍淮铭笑出来,点点头道:“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老周自信满满的,“就是说,我这样的男人,这年头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要不是我,她得在山沟沟里吃一辈子野菜,她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侍淮铭没再发表什么观点。
老周说尽兴了,又问侍淮铭:“不是我爱管闲事啊,就是你老婆过来都这么久了,人家何硕和李爽孩子都生下来了,怎么你老婆到现在还没动静啊?”
这个问题确实让很多人好。
侍淮铭想了想,用很淡定的语气说:“是我没想要。”
老周更不能理解了,“你这是为什么?我还以为是你老婆……”
侍淮铭说:“我们刚结婚不久我就出去打仗了,我根本没当过丈夫,也不知道怎么当父亲,所以打算慢慢来,先做好丈夫再做父亲。”
老周听得脑门上全是问号。
然后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确实是不懂你们这些文化人在想什么。”
娶老婆生孩子,这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两人在这话题上说不到一块,好在也到家了。
两人打声招呼各回各家,各找各的老婆。
珍珍和侍淮铭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吃完刚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珍珍忽从窗户里看到吉普车回来了。
她眼睛一亮跟侍淮铭说:“李爽嫂子回来了。”
侍淮铭转头看出去,只见何硕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接了李爽怀里的孩子给何母,然后又扶着李爽下车。关上车门,一家人往隔壁去了。
李爽刚出院回来,珍珍自然没去打扰她。
等到晚上下班回来,吃完晚饭,她才和侍淮铭去隔壁看李爽。
她在房间里陪李爽说话,侍淮铭则在外面和何硕说话,各聊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