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叫绝呢,发香融合着身上的馨香,扑鼻而来,在羽羽的肩膀上眯一会儿比去厕所上洗把冷水脸都管用。
可惜,这等福利以后她就享受不了了。
陈令雯暗自伤,好不容易从淹没她的悲伤情绪中逃生出来,看到温羽正在把桌子上的书还有水杯收进包里,就朝她伸出手去,
“这个我来帮你拿,我不用搬桌子。”
温羽欣然接受,“好啊,我再把箱子收一下盖起来。”
她蹲在地上把平时放在书箱盖子上的书放到箱子里面去,一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等她蹲在地上收拾完,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给自己留站起来的空间时,脚后跟不小心踩到后面那人的鞋子上,她赶紧停下脚步,下意识以为站在身后的人是陈令雯。
她在两张桌子间小幅度地转身,准备看一下自己不小心把陈令雯的鞋子踩成什么样了,没想到转过去看到的鞋子明显不是陈令雯今天穿的鞋子。
她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陈令雯穿这双鞋。
倒是,倒是,刚才在那边看见郁烬放在桌子下的脚上,就是穿的这双白色耐克球鞋。
她顺着裤腿往上看,最终目光定格在他此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郁烬两只手都插在黑白配色校服外套的口袋里,逆着窗户照射进来的光,挺立在她面前,出口是散漫的声音,听着不大走心,但不容置疑,
“起来。”
温羽因他这一声命令愣了愣,猛地从地上直起身,因为刚才在地上蹲了会,这会猛地站起来就瞬间感觉晕头转向,她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还好手及时搭在了课桌上。
而在她的手按上桌面时,从旁伸来一只有力的大手也同时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左手臂。
抓的还是手臂上面,没有碰到她手臂上之前受伤的地方,虽然伤口已经连痂都退了,但他还是一直记着,没敢直接抓那个地方。
就算抓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应该是最顺手的。
见状,郁烬没忍住眉心皱了皱,说了她一句:“站那么猛干嘛?”
温羽倒打一耙,“还不是你突然站在我后面,吓到我了啊。”
郁烬等她缓过来后,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臂,开始撸外套袖子,一直撸到手肘的地方,话语充满了讽刺意味,
“我他妈都在这站两分钟有了,就看见你在那一个劲儿捣鼓箱子,头也不回你眼里能看见谁?”
温羽嘴角抽了抽,她收拾箱子,干嘛要无缘无故回头看啊?
“那你站这里干嘛?”
郁烬等旁边那张桌子过去后,就开始把陈令雯的桌子往旁边挪,看都没看她就说:“你的桌子不要搬?”
温羽心下了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眉眼含笑,明知故问:“你帮我搬啊?”
这时郁烬已经把陈令雯那张笨重的课桌移出去了,他漫不经心地把右手抬至胸前,手心微蜷,食指和中指往他胸口的方向招了招,动作随性潇洒,嗓音清润微哑,
“出来。”
“郁同学今天这么好啊。”温羽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往外面走,言笑晏晏。
“只是今天?”郁烬心下不满,一双英气的眉毛张扬地挑起,“前段时间又是晚上送你回家,又是给你带补汤,都成过眼云烟了是吧?”
是了,前段时间温羽骑自行车不太方便,早上都是温父送她,晚上一开始也是温父请假去接,但有天晚上科室实在走不开,温羽本来打算自己走回去的。
结果那天路上遇到了郁烬,他把她一路载到了她家楼下。
于是,后来的很多天,到了晚上放学,郁烬就变成了温羽的代骑。
温羽站在过道里,看着郁烬认真搬桌子的样子,一本正经和他说:
“在我这儿,好是日抛的,要想明天得好,明天你还得好。”
对我好。
郁烬脚下没停,边搬边说,一字不落地全部传入温羽的耳朵里,
“那我这儿的好,也跟你学,是按天算的。你就是天天对着我谄媚,我也给你判定为好。”
“我又不在意你怎么看我。”
郁烬很轻松地把温羽的桌子搬到了第一组他们坐的位置,回过身敛起色,与抬头看他的温羽对视。
那一刻,教室嘈杂的喧闹声都好似成为了画外音,时远时近,明明那么吵闹却都听不真切。
眼前,只看得见逆光而立的郁烬;耳中,只余下他不轻不重的一句——
“我挺在意的,所以你表现得好一点。”
温羽:“……”
郁烬把温羽的桌子搬好之后,才走回去搬他自己的桌子,搬来后和温羽的书桌挨在一起,但因为桌子边缘本身不平整,达不到他预期严丝合缝的效果。
等把一切都收拾归位,教室里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
温羽转过去把窗子打开了一点,外面带着凉意的清新空气立刻钻进来,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感觉精好多了。
风吹得人正舒心呢,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声:
“把衣服穿上再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