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手肘才刚一抬起来,就不小心戳到了旁边的东西。
温羽恍惚间记得,睡着前她左边放的应该是背包。
可是现在的触感不像是背包,倒像是谁结实的手臂。
作者有话说:
友友们抱歉,今天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先写这么多吧,身体和精状态都不好,不知道是感冒还是羊了,早上喉咙干,傍晚开始咳嗽,这会晚上头昏昏沉沉的,脸上也有点烫,难受得很呜呜呜呜
等我有精了,再写吧,睡觉去了
第43章 和好
她福至心灵, 手臂还滞在半空,顺着弯起的手臂看去——
果然看到旁边,紧挨着她的, 身体前倾, 头戴自己羽绒服后面的帽子,一只手支在敞开的大腿上托着头阖目养, 另一只手还把背包紧紧揣在怀里的郁烬。
郁烬睡得很浅。
因为温羽在他身边,他要时刻注意她的状况。
所以在温羽刚刚无意中那轻轻一戳之后,郁烬就很快转醒,并且直起身朝她看过来, 询问她怎么了。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相撞。
“怎么了, 阿羽?”
他的声音透着股沙哑和暗沉。
温羽也没注意自己睡了多久,更加不知道郁烬睡了多久,居然就这样什么都不遮挡,坐在风里睡觉。
这会天亮了些, 她也看清了郁烬脸上的疲惫,内双因为和席卷而来的困意抗争都挤成双眼皮了。
温羽没法说狠话, 好脾气地微微摇头,解释:“……没事,不小心碰到你了。”
“那就好, ”郁烬放心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围栏边的游客们,喃喃道, “日出了。”
“嗯。”
他轻笑, 揉了揉眉心, “醒得还真是时候。”
“你很困吧?要不再睡会?”温羽注意到他哈欠连天。
郁烬把背包放到自己的左手边, 两只手向后撑在花圃贴的瓷砖上, 身体微微后仰,漫不经心地说:
“欣赏完日出,再睡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单志钧坐在陈令雯右边,贺彬又坐在单志钧右边,这里离温羽还挺远,根本听不到郁烬和温羽在说什么。
他沉默着,抿着唇长久地注视着面前的壮观日出景象。
看起来是在醉心欣赏,实则,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贺彬在想,他好像一直在落后,永远落后郁烬一步,或者两步,甚至不知道是多少步。
他抢座位抢不过郁烬,去接阿羽也比他迟到一步,帮背包抢不过郁烬,给暖宝宝也发现郁烬已经给过阿羽了。
他也可以在风口站着为阿羽挡风,毫无怨言,他也可以一站整个晚上,只是他总是比他慢,比他迟。
他能想到的,他能做的,郁烬也一样可以,甚至还比他更早想到,更早去实施。
所以,现在坐在温羽旁边看日出的人,只能轮到郁烬。
而轮不到他。
贺彬的喉结无声地滑动了一下,而后垂下眼皮,敛起眼底酸涩的情绪。
温羽正一边慢条斯理吃着自己带来的小零食,一边观赏着冉冉升起的旭日。
身边本来一直没说话的郁烬突然开口了——
“阿羽,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温羽微怔,咀嚼的动作也停下来,偏头看向他。
郁烬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边,缓缓道:
“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是跟着施俞,她是我妈,你知道的。施俞女士喜欢高山流水,喜欢闲云野鹤,喜欢水木清华,不喜欢受拘束,她带着我外出摄影的时候途径这里,白天她出去拍照,我一个人和保姆留在她开的宾馆房间里。”
“她不喜欢小孩子,当然也就不喜欢我。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不喜欢我,还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其他小孩子。”
郁烬苦笑一下,艰难地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我不知道那些天她去了哪些地方玩,玩了什么,有没有人和她结伴,玩得高不高兴,她不会和我回来讲,连住都不住在一个房间里,心更别提离得有多远了。”
“在她原本计划要离开的那天,我突发高烧,一直高烧不退,没有办法和她一起离开。那时候,她也只是冷着脸,走到我旁边用手背贴了下我滚烫的额头,然后皱着眉给保姆留下一大笔钱,让她带着我去医院看病,病好了再坐车回去。给钱的动作敷衍得像在完成任务,给完钱她就头也不回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和包,戴上墨镜潇洒离开了。”
郁烬的情越来越痛苦,眉心凝着的忧愁挥不开,散不去,
“那个画面我到今天都记忆犹新,怎么会忘记呢?在那样无助痛苦的时候,被最亲的人,被母亲抛弃,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种感觉我想忘也忘不掉。”
温羽右耳边陈令雯和单志钧一直在大声说话,但她却能集中注意力,一心只听左耳边郁烬哑声叙述的声音。
周围那么吵,他的声音却一字不落地让她全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