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烬略微思索便给出了答案:“大一。”
单志钧打了个响指,爽朗地笑道:“对对对!咱们之前去的是大学城附近的ktv是不是?哎呀现在回想起来,还像是近在昨天,但那竟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是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陈令雯边走边跳。
忽然,单志钧想到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禁不住嗤笑了一声,打开了话题:“说起那次在ktv,可是让我开眼了啊,我在那之前从来没见过郁烬这狗东西哭!一次都没有!那天晚上,我的天嘞,这家伙眼泪唰得就下来了,拉着温羽不让走,变脸跟演戏似的,演员都没你哭得快……”
单志钧说得起兴,滔滔不绝,郁烬忍无可忍,撩眼冷冷瞪着单志钧,清晰吐字:“滚。”
“哎呦单志钧怎么什么事情到你嘴里都变搞笑了,明明是郁大老板那么可怜兮兮求爱的时刻,被你描述得都变电视剧了。”陈令雯佯装指责单志钧,其实情侣俩人都在调侃那时的郁烬。
陈令雯笑着笑着,不经意间就注意到江边有四个人在拍合照,她蓦地联想到那年国庆,也是身边这三人陪她拍摄影比赛的作品,他们那天也在夕阳下,拍了一张面朝湖泊的背影合照。
她顺便还想到了那张湖泊背影合照的后续,立刻像献宝一样,把头歪在温羽肩上,秘地说:“说起来,你和郁烬,也算是我看着你们一路过来的。作为见证人,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郁烬闻言顿感不妙,下意识对单志钧挑眉,眼询问:你女人想干嘛?
单志钧嘴角下拉,无辜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用眼回答他:不造啊,都说是秘密了,我哪晓得。
陈令雯用手比划着,“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四个拍过一张背影的合照,在奥体旁边的公园里!拍照时你们三个都偏头了,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看着前方,那张照片后来被郁烬要走了,底图也要走了。哦哦哦对了!还有那天你们摔倒的时候,特别巧,我那会儿在前面调试相机,开了摄影,郁烬护着你一起摔倒的过程正好随着我转身被全程录进去了,后来也都被他像个强盗一样要走了。”
温羽显然不知道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面露惊诧,“啊?”
她嘴唇还惊讶地张着,仰头朝郁烬看去,想看看他现在什么反应。一转头,就撞进了他深邃温和的眼底,看到他的眼后,温羽就知道不用问了。
秘密一定是真的,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那时候是国庆节,才十月份啊,她八月份来到荣城,从八月中旬到十月初,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陈令雯:“那时候我就知道,郁烬肯定对你有意思。”
“那我也抖一个秘密出来,郁烬绝对是蓄谋已久,而且是很久很久!我还没认识温羽的时候,就在郁烬家里看到过她的照片,可能是初中吧,还挺稚嫩青涩的,而且是张被光影模糊的侧脸,所以我后来见到温羽没立刻对上脸,看久了才对上了。”
单志钧再次揶揄:“郁烬,你小子连媳妇都是从小开始找的啊。”
郁烬被人接连抖了两个秘密出来,也丝毫不觉得脸红,反而洋洋自得,傲娇地顶了顶腮,张狂启唇道:“那可不,认定的了就是一辈子,老子玩的就是长情。”
“牛逼,向你学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羽也轻笑出声,精致的眉眼笑得弯弯,眼波流转间,美好且灵动,她唇畔勾着笑,抬手戳了戳郁烬的腰。
郁烬一双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看着她笑,他也笑,复把温羽的手抓回手心里,还屈起左手的食指,轻柔地蹭了蹭温羽光滑冰凉的脸蛋。
单志钧夸张地咳了咳,“散步禁止虐狗!”
郁烬不屑一顾,不留情面地回怼道:“你是狗啊?”
“那我也虐你,媳妇儿亲一下。”单志钧闭上眼睛,朝陈令雯送去自己的脸蛋子。
“不亲,拿开。”
郁烬适时开口:“阿羽,你亲我一下。”
温羽:“现在啊?”
“嗯,不能白被某人扣个虐狗的帽子啊,是不是?”
温羽配合地踮脚在郁烬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亲好了。”
郁烬忍不住耸了耸肩膀,故作无奈,傲娇的样子欠欠的,“还是我家阿羽疼我。”
单志钧被他的挑衅气急,无能狂怒:“噫,郁烬你要不要这么贱兮兮的啊。”
“你管得着吗?没老婆亲的人,还是少说两句。”
单志钧求着陈令雯,就差没撒泼打滚了:“雯雯,你这会必须亲我一口,你看他啊,你看他!他都嘲笑我了。”
“……你是该被笑。”陈令雯撂下一句话,就若无其事地回正了视线。
四个人沿着江边街道走了好远,谈天说地,谈到高中的时候,谈到各自的大学,谈到现在的工作和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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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才八点半。
但是刚才走了那么远的路,温羽累得上车后,没到一会儿就睡着了,郁烬看她睡着了,就也没出声打扰她。
车厢里静悄悄的,寂若无人。
温羽在轻微的摇晃中,进入了梦乡,梦里的地点是刚才四人谈及的大学城附近的一家ktv。
原本温羽是不知道,那天郁烬也会来的。
所以当郁烬风尘仆仆推开包间的门,一身熟悉的全黑打扮,迹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喝饮料的动作霎时停住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接,温羽率先垂下眼睫,敛起眼底的所有情绪。
单志钧故作震惊,提高音量,不可置信道:“郁烬?你是雷达探测仪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呢?”
陈令雯没好气地揭穿他拙劣的演技,拧了拧他的耳朵,“你还演是吧,是你提前喊的人吧,单志钧。”
“别别别,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