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荑露出个笑容,凑上去被三人拉着转到大门口。
别院的大门虽然平时很少走人,整体造型却是十分传统,石鼓、石阶、门槛、门楼……还有少不了的两扇对开的棋盘门。
门的两侧有专门贴春联的地方,早就让管家安排人贴好了,被他们争论的是门板上的年画。
两面色彩鲜艳的门守家,诸邪不近。
温荑看了一眼高度,是比正常贴的高度要低一点,也不算毛病,随即露出笑容,开始拉着爷爷问是谁挑的年画,怎么这么好看。
蒋良义被孙女娇娇软软的一摇,心都被摇化了,那还顾得上争论什么高低,拉着她讲起了苏城传统的桃花坞木版年画。
从清晨一直聊到中午,期间蒋良义每次向外看,就被蒋璋和温荑配合默契的转移话题。
直到把老爷子送去午休,兄妹俩才算松口气。
温荑端着杯茶看向院子,“那人连这种日子都不过来吗?”
蒋璋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怒,“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为人子的,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说出更过分的话,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既然连父亲都不在意了,想必零花钱也不需要那么多。
怜惜的看着温荑,“委屈你了。”
“我委屈什么?”温荑嗤笑,“本来就是个提供精子的人,除此之外他没养过我,也没给过我亲情,甚至连零花钱都是半个父亲在承担。”
轻笑一声,“他对我而言就是个陌生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蒋璋分辨出来温荑确实没有强颜欢笑,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蒋良辉到底知不知道温荑已经被找回来这件事,蒋璋猜测可能是知道的,就算再不关心家里的事,蒋璧被送出国,长风别墅里却住进了另一个妹妹这件事多少也会有所耳闻的。
可他从来都没出现过,就算在公司里见到也是一副阴阳怪气又趾高气昂的样子。
现在蒋璋都对他无感了,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就是怕爷爷和妹妹伤心。
温荑两根手指转着茶杯,回想起昨天蒋璋把她接到这,同样的时间把爷爷送去午休时两兄妹聊的话……
“对了,之前一直想和你说说郭涟漪这个人,我查到一些资料。”蒋璋面容严肃的看着温荑。
将他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
蒋璧的亲身母亲郭涟漪,今年43岁,当年从小寄养在郭向琴家里,和他们的母亲一起长大……
温荑打开郭涟漪的档案,嘴角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为了气姐姐就和姐夫搞到一起,结果本来想挑衅的人一点都不在乎,反把自己弄大了肚子。”
这是恶有恶报?还是自作自受?
“当年她因为某个选秀进入娱乐圈,怀孕的时候正好事业当红,本想打掉孩子,却因为身体原因容易发生危险,只好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蒋璋接着讲的事连他自己得知都觉得很破三观,他都能预感到此时温荑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惜郭涟漪这个人和正常人的脑回路就不太一样。
“她之所以换掉两个孩子,就是因为怕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她不想养孩子,又想给姐姐添堵所以才做了这件事。“
温荑难以置信的挑眉,“这些你都是从哪得知的?”
蒋璋嘴巴动了动,眼睛闪烁的看向一旁,“是郭涟漪曾经的保姆在博客日志上写的。”可惜这些东西没办法当成证据。
温荑目光失的定在半空中,“有些犯罪还真就是一个愚蠢的想法引起的。”
按照蒋璋的描述,温荑得知郭涟漪没有父母,当年没办法把孩子送出去养,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被媒体发现,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孩子丢回她父亲身边。
同时为了给姐姐添堵,干脆把人家的孩子偷了出来,又怕偷出来的孩子因为她死了,她要犯间接杀人罪,就直接把人扔到国家最北边一个偏远的福利院门口。
这些听着都匪夷所思的事却实实在在发生在郭涟漪身上。
知道间接导致人死亡是犯罪,不知道偷窃、遗弃婴儿也是犯罪吗?
“我还查到一件事,蒋璧比你是要大几个月的,郭向琴和蒋连辉都没发现孩子有问题,我一点也不怪,可总不至于全家都没人发现吧,所以我去查了一下当初在家里做事的人,发现有个育儿嫂在蒋家做了半年就离失踪了,去她老家查也只说在外面打工,具体在哪没人知道。”
温荑单手拄着下巴,看向虚空,有气无力的道:“郭涟漪现在在哪?”
蒋璧担心的看着她,“十年前郭涟漪就没戏拍了,跟着个传媒公司老板去了国外,至今也没回来。“
……
“妹妹!妹妹?”
温荑回过来,这才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了,“哦,走了。”
蒋璋收回担忧的目光,抬手抽掉她手中的已经凉掉的杯子,重新换了杯热茶。
热气蒸腾之下,蒋璋的面容笼罩在一层薄雾之后,让人看不清他的情,只有眼中的阴霾若隐若现……
温荑给自己计划的前四后三给自己的假期年前就因为顺达年会的事告破了,年后的安排倒是按部就班。
初一就带着哈哈在老师家待了一整天,顺便完成夫妻二人的考试,得到满意的评价后才得到了师公的投喂。
没想到温荑前脚刚出正厅,暮云枝后脚跟了出来。
旧事重提,“我建议你还是去注册个商标。”
“啊!老师,您先进去吧,外面冷,我把米弄好就过去。”温荑猛地回头,浑身僵得像根柱子。
俞朝英去买酱鸭,温荑自告奋勇煮饭,正偷偷用灵米替换饭锅里的普通大米,被暮云枝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锅甩出去。
手忙脚乱的把米饭加了定量的水放进电饭煲里,这才一脸心虚擦着手走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