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时包里传来铃声,我包包拉链还没拉上的我正好拿出手机点开通话,不知怎么顺手按到了免提,女同事的声音传来:“你人呢,不是说去走走,走丢了吗?”
明明她看不见,我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我没看时则的反应就溜入人群,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今晚的人比平时多很多,他没立刻拉住我,我就像是鱼重新跳进了海里,游了几秒就融入了鱼群。
但我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站在想不出来,所以我没立刻回同事那里,而是就近在吧台的凳子上坐下。
不是很想转动的脑子被迫开始工作,凭什么他说补偿费要我就给呢,我是冤大头吗?接着我又想,算了,是个帅哥。
可见此时我的脑袋多么浆糊。
手搭在吧台上,我开始盯着离我最近距离正在调酒的服务生看,长得还挺好看是一回事,重要地是他看着还有点熟悉,我开始思索什么时候看过他。
这时被我一直盯着的人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看了过来,看到是便我走了过来,他还是思考了一下该怎么称呼我,最后喊了一声姐姐,他问我:“姐姐,你喝醉了吗?需要我帮你叫知霁哥吗?”
哦!他一提江知霁我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刚刚传话的那个男孩子吗。
我没立刻回答他这句话,他刚刚正在调酒,我其实自己没有在这里点过酒喝,这样想想我有点蠢蠢欲动,就算刚刚送出去一个钱包,此时我也很淡定地跟他说:“我没醉,给我开——”我顿了下,完全不知道他们这的酒叫什么名字,所以胆大包天地接着说:“开瓶最贵的酒,记江知霁账上。”
对面的人被我莫名其妙的话吓到了,他犹豫着,但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开始乖乖给我配酒,最后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杯看起来很华丽的酒,蓝银色的分层看着很好看,我盯着浮动的冰块和起雾的杯壁,自动忽视跟着酒一起留下的那句:“姐姐,你坐一下,我去找一下老板来接你。”
此时的我忙着想,就这?最贵的酒就这?虽然漂亮是漂亮,外面的奶茶做的也漂亮啊,还好我说记江知霁账上,不然心疼的就不是黑心商人而是我了。
其实我没准备再喝酒了,我四处张望,边想着怎么把酒送出去不会显得像是我在搭讪,给个女孩子吧,怎么说让人家不会担心我别有用心呢。
但很快我就不再想这些,因为我的视线被一片浅金色吸引,有着浅金色头发的人是个很年轻的人,那边的灯光比这边暗一些,他正低着头手在本子上写些什么,明明连完整的脸我都没看清,不知道为何凭借发色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端起酒向他走去。
虽然我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有人走到身边的动静他也感受到了,他抬头望了过来,我一眼就陷入他的眼睛。
人们喜欢宝石不是没有理由的,美瞳销售行业景气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湖绿色的眼睛仿佛还闪着细碎的光,然后我才注意到他如同雕塑一眼的面容,此刻雕塑正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无声询问着有什么事吗?
外国人。我的英语真的只是大学六级水平,非要说的话我的英文词汇量还没有靠看动漫记下来的日语词汇量多。此时脑袋一抽的走过来搭讪,开口一句你好之后就顿住了,但我抽风不是假的,想不到英语怎么转换之后我居然直接跟他说中文,我指了指手中的酒,问他:“你想喝酒吗?”
平时的我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会做这种丢人的事,但醉了的我真的没发现自己有多荒谬,好在外国人开口也是我的母语,他的声音很温和:“你要请我喝酒?”
我松了口气,点着头开始跟他解释:“是这样的,你的头发看着特别漂亮,所以我想请你喝酒。”说完觉得这解释说了跟没说一样,又继续添加:“我点了酒,但我不想喝,所以想送人。”
喝醉的我连江知霁都想调侃一下,由此可见其实我其实有点话痨的天分,我解释完还自觉满意,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是来钓人的,虽然因为美色被吸引想把酒送过他说出来也不怎么好听。
可是漂亮的玫瑰就算温和也带着刺:“那我如何确定你没有在酒里放其他东西呢?”
我无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因为是浅色的发系,光下的他有一种毛茸茸的柔和感,我不跟美人计较。
明知道他问的话很正常,但我正觉得口干舌燥,突然不想开口解释了,我直接抬头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喝的太快差点没给我呛住,然后我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现在不用确定了。”
喝完之后我就开始后悔,本来也没怎么清醒,再干一杯的后果就是我更加觉得轻飘飘了,甚至有种自己踩在云上的错觉。
面前亮晶晶的绿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还讶异于我突然的动作。
但很快我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因为我凑了过去,他坐在凳子上,这个高度让我轻而易举地搂住他,我非常登徒子地揉了揉他的脸,嘴巴代替手亲了亲他的侧脸,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摸一只金黄色绿眼睛的小猫。
小猫他呆愣地看着你,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但他不可能比我还迷茫,他很快意识到我完全喝大了。
我正凑在他的耳边,迷蒙着盯着他红红的耳垂,没忍住伸手捏了下,这时他才抬手制止我的动作。
我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被他抓住手还很不服,开始胡言乱语:“我摸摸怎么了,我的小猫给我摸摸怎么了。”
连我的铃声我都充耳不闻,最终还是他发现我包包里的手机在响,他一手攥住我的两个手腕,其实这个时候我也懒得动了,安静地窝在他的颈窝,模模糊糊听着他接电话:“喂,你好,我是她的朋友,她头很痛,我已经带她回家了。”
其实我只听到你好就开始走,因为我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一条和他眼睛一样颜色的吊坠,我的注意力完全在湖绿的颜色上。
他扶着我站了起来,甜丝丝地问我:“要跟我走吗?”
我其实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含着蜜糖,所以我胡乱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