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她身高惊人,还抱着把小儿长的刀,不敢放肆,只是嘀咕道:“这是我女儿,当然随我处置。”
阿尔东沙不想当着小孩的面揍她,给了他二十两,把他打发走了。
她抱着女孩回到了客栈,杜容臻看她今天终于带了人回来,高兴地贺喜。
阿尔东沙烦闷道:“有什么可喜的,不过是世上多了一个卖女儿的禽兽,还给了他二十两,要我说,给他两个大耳光还差不多。”
说着,她把小孩放在地上,蹲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有些怕她,讷讷着不敢张嘴。
阿尔东沙对小孩没有兴趣,见她不肯开口,便带着她去马车,准备启程回海原十一楼,小女孩上了马车,觉出她们要带自己去很远的地方,掩面哭起来。
阿尔东沙只得蹲下来抚摸她的头。“怎么了?”
小女孩嗫嚅着喊娘亲。
阿尔东沙心想,我总不能把她娘也带走?然而她转念又一想,这女人丈夫这么混蛋,干嘛不跟着我走?
于是她柔声询问女孩家住在哪。
杜容臻好地问她想做什么,阿尔东沙便把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
倘若是聂川宣在此,恐怕又要对她的异想天开发出锐评,然而杜容臻却是没什么主意,跟着她一起去了。
几人走到女孩的家中,女孩的母亲自然是不可能跟她们走,不仅如此,她要求她们把女孩还回来,不然就要去告阿尔东沙买卖人口。
阿尔东沙对她的威胁不屑一顾,抱着女孩就跑,妇人和女孩均是哭天喊地,阿尔东沙置若罔闻,回到客栈跳上马车就要出发。
车夫见她空手而来,抱着个哭泣的女孩回去,另一只手还抓着把吓人的长刀,明白她是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去了,在内心非常鄙夷,在现实驾车走了。
这通遭遇让阿尔东沙的心情十分恶劣,而且深感花了钱的自己成了人口买卖中的一环,她直觉有什么根源上的东西需要改变。
杜容臻对哭泣的女孩十分怜惜,拿出丑柑来剥给她吃,女孩对可爱的杜容臻倒是降下几分防备,乖乖拿来吃了。
晚上到了客栈,阿尔东沙无法再把女孩丢给杜容臻,但她对强行拆散自己与母亲的阿尔东沙非常反感,宁可坐在地上过夜,阿尔东沙没好气道:“把你还给你娘,无非也就是明天再让你爹给卖去飞燕楼,等你长大了有自力更生的本事了,你爱去哪去哪。”
女孩只觉得她的语气凶狠,不敢靠近,阿尔东沙将她一把扔在床上,自己打地铺睡了。
如此过了数天,总算回到了海原十一楼,她又对女孩的处境犯了难,女孩要吃饭、要生活,势必要有人照顾,将她一个人丢去空落落的院子显然不妥。阿尔东沙只好将杜容臻的小房间拨给她,让杜容臻跟自己睡。
杜容臻内心既甜蜜又忐忑,生怕自己睡相不好招阿尔东沙的嫌;阿尔东沙既恼火又烦躁,感觉自己这一脑门拍得太蠢了。
阿尔东沙找到扬平镇的婴儿塔,依然是给了焚尸的守卫五两银子,还承诺每带一个活的过来就给他一两银子,但如果敢偷别人家的,就要把他的脑袋切下来。
另一边,她找了海原卿来当自己镖局第一位人手的师父,海原卿欣然应允。她倒是对女孩很有耐心,也获得了女孩的信任,问出了她的名字叫孔筠。
海原卿听说了她搜罗女婴的行为,只觉得她战线拉得太长,从婴儿开始培养人手,要培养多少年镖局才能开张?阿尔东沙听了,登时不满道:“那你赶紧把芳瑾楼拿下,我不就有人了?”
海原卿摇头:“若我们主动攻击芳瑾楼,绝仙楼马上会跟他们统一起来,届时我们要以一敌二,腹背受敌。”
阿尔东沙拧眉:“傅渊到底什么时候才造反?”
海原卿一惊,连忙过来捂她的嘴。“别乱说话!”
阿尔东沙拍开她的手,下楼打架去了。
孔筠躲在杜容臻的怀里偷看两人互动。她觉得阿尔东沙很美,也觉得阿尔东沙很野蛮。
海原卿教她习武,带她去旁观阿尔东沙的战斗。她看到阿尔东沙站在场中行云流水地杀人,然后意犹未尽地高呼。
“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