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喜欢打马球吗,他说须弥国的使者要跟我们打马球赛,让我也参加,所以我就经常进宫,跟他们练习马球。”
叶瑾阳冷笑,显然是没信,阿尔东沙怕他在船上跟自己打起来,绞尽脑汁转移话题:“我听嗣音说你之前去了惜缘酒楼,谢谢你,我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没想到叶瑾阳听了更生气了,眼眶都红了:“是我没用!”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去了船头,阿尔东沙连忙追上去。
“你怎么了,小叶?听嗣音说了以后,我是真的很欢喜。”
叶瑾阳低头不语。
船在夜风中缓慢行驶,靠岸的时候已经寅时,阿尔东沙不敢带叶瑾阳去镖局的驿站,毕竟那里是裕和的旧址,她们另寻了个客栈。
在杜容臻委屈不解的眼中,阿尔东沙开了叁个房间。
阿尔东沙第二天午时才从房间出来,杜容臻和叶瑾阳已经等在楼下了。阿尔东沙问叶瑾阳:“你去天京城吗?”
叶瑾阳点头:“我送您。”
阿尔东沙摆手道:“不用了,我就呆在守仙镇。”
叶瑾阳追问原因,阿尔东沙告诉他自己要陪着嗣音,叶瑾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您跟她还是那种关系?”
阿尔东沙难堪道:“不,那阵子她钻牛角尖了,现在已经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
叶瑾阳狐疑道:“那您陪着她住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带她去天京城?”
“她不想去天京城。守仙镇是我母亲的故乡,对我们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叶瑾阳听她提起过世的母亲,不好再咄咄逼人,接受了她的答案。
阿尔东沙接着说:“你把容臻带回去吧,正好顺路。”
叶瑾阳马上拒绝,表示自己不去天京城了。阿尔东沙无奈,只得让杜容臻先呆在客栈,准备之后让镖局的人带他。
阿尔东沙跟着叶瑾阳走出客栈,想送走他再去找嗣音,叶瑾阳骑在马上随口问道:“您准备在这里陪她多久?”
阿尔东沙沉吟:“一两年?或者两叁年。”
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答案,叶瑾阳登时严肃起来:“怎么呆这么久,您这段期间也不回天京城了?”
“不回了,哪儿也先不去了。”
叶瑾阳脸色铁青:“您是不是又被她控制了?她要软禁您?还是威胁了您?”
阿尔东沙笑了:“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照顾她。”
叶瑾阳不信,跳下来马来抓住她的手。“她还需要您的照顾?她修为不是比您高吗?”
阿尔东沙难过道:“她病了,身体不太好。”
“说不定是装的。”
阿尔东沙有些生气了,呵斥道:“小叶!”
叶瑾阳却很坚持。“我跟您一起去见她,我要确认您不是被她控制了。”
阿尔东沙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但她也不确定嗣音的住处,只能先一起寻找。
阿尔东沙想了想,期待地看着他:“我们骑一匹马,好吗?”
叶瑾阳表情漠然,冷声道:“上去吧。”
阿尔东沙开心地上马,叶瑾阳坐在了她身后,双手环过她握住缰绳,双方都能听到彼此慌乱的心跳声。
阿尔东沙轻声低语:“小叶,我真是很喜欢你。”
叶瑾阳脸通红,幸而他坐在后面,没有让阿尔东沙看见这一幕,他怒斥道:“别说了!”
她们顶着大红脸在镇上转了一圈,嗣音大概是隐藏了气息,很难找到,阿尔东沙只得下马跟路人询问,然而嗣音是一定不会随意的透露真名,现在用的什么脸也无从确认,仅靠描述身高实在很难找寻她的踪迹,阿尔东沙有些失落,疑心嗣音在躲着自己。
叶瑾阳看出了她的难过,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阿尔东沙心跳加速,紧紧地回握住他。
正当二人执手遛马之际,嗣音终于在街头出现了,阿尔东沙犹豫了下,没有放开叶瑾阳,牵着他向嗣音阔步走去,嗣音见到叶瑾阳,冷哼一声,质问道:“你带着他作什么?”
阿尔东沙解释:“他等会儿就走了。”
叶瑾阳也察觉出了嗣音脸色有异,对她身体抱恙的说辞信了几分,此时便甩开阿尔东沙的手骑马回去了,阿尔东沙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怅然。
嗣音带着她往家走,哂笑道:“得偿所愿了?”
阿尔东沙叹息:“是,也不是。”
并肩同行约半炷香,她们到达了嗣音的院落。
院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书“不往轩”叁个字,院里种着许多花。
阿尔东沙路过的时候很有印象,她惊讶道:“我竟不知你爱养花?”
嗣音摇头:“阿廖什卡爱养。这里之前卖出去了,前一阵刚拿回来,花也是找人帮忙弄的,我自己养不活。”
阿尔东沙闻着院内的花香,心想道:“这就是母亲住过的地方了。”
嗣音找了个房间给她,她翻出笔墨纸砚,准备给傅渊写信。
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通自己的思念后,阿尔东沙表示自己要在守仙镇住几年,马球赛是不能参加了,镖局接的大单没了她容易出事,让傅渊派人照看一下,最后她表示傅渊也许可以抽时间过来体恤下民情,她一定会盛情招待。
写完信以后,她出发前往客栈,将杜容臻带到了镖局。临走时她把信递给杜容臻,嘱咐他交给之后宫里来的人。